壹
到了饭店後,他向柜台报上名字,「我叫陈振宇,我有预约。」
柜台小姐用电脑查了一阵子,「陈……陈振宇……有了,陈先生是单间双人房三天两夜今天入房後天退房对吗?」
「没错。」他答道,一边拿出皮夹抽出钞票。
「好的,这样一共是三三六零元。」
陈振宇正抽出钱的手一震,「三三六零?」王昱堂不是说两个晚上一九八零吗?
不过都已经到台北了,临时要反悔不住也不太可能,於是他还是抽出四张千元大钞交给柜台小姐。
柜台小姐收下前後,指了指她左前方的沙发,「先生可以先去那里坐一下,等一下会把找零送过去。由於现在才两点多,饭店入房时间是三点半,所以陈先生可能要多等一阵。」
陈振宇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拖着行李便到沙发处坐下了,另一只手同时也将手机播出号码,「树,你不是说两个晚上一九八零,可是他们说是三三六零耶。」
「什麽?我当初预订房间的时候还觉得太便宜特别确认过耶,怎麽贵这麽多?你那里钱够吧?我到了之後帮你付一半。」电话另一头的王昱堂一惊,但同时也立刻想出了解决办法。
「好喔,感恩,那晚点见,好,树,掰。」
陈振宇是在高雄念书的学生,趁着暑假的假期独自一人到台北……旅游,算是吧。其实是到台北找在台北念书的男朋友王昱堂。
王昱堂因为本人很黑,所以从小到大的绰号永远都是菜市场名──小黑,直到他上任男友觉得王昱堂抱起来很舒服,就叫他大树,这昵称才就此改变。
王昱堂的一般朋友都连名带姓的叫他,或者是叫他大树,前任男友则是叫他树树,但是陈振宇觉得叫大树太生疏,叫树树可是他又不是王昱堂的前男友,所以都叫王昱堂单字树,显得不会过於疏离,反而像是感情深厚的人之间才会有的称呼。
陈振宇坐在沙发上头滑着手机,不到十分钟竟开始觉得困了想睡了,幸好此时饭店人员也前来了,「陈先生,因为有房间已经空出来了,现在您就可以Che 了。」
「好,谢谢。」陈振宇说着,俊逸的脸庞露出一丝微笑,让女服务员看了心花怒放。
陈振宇本身脸型就不赖,两颗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摆上去以後看着也顺眼。头上留着俐落短发,只比十分头长个两三毫米,浏海比其他头发长了一到两毫米,整体用了发蜡随意的抓一抓後喷上定型ye,整体看来有种随兴又帅气的美感。
更甚者是,陈振宇还是个学生,看上去自然有些青涩,腼腆的微笑附带一丝完美的礼仪让人看了真是神清气爽,一不小心便把女服务员给迷倒了。
不过迷倒归迷倒,女服务员也没忘了她的工作。她领着陈振宇走向电梯,一边介绍饭店设施,「本饭店每天早上十点前免费提供早餐,退房一律要在中午十二点半以前否则一律续房计算……」
「谢谢您,外出时可将钥匙寄放在柜台避免遗失。」到了陈振宇的房间後,服务员补上最後一句话,留下钥匙便离开了。
陈振宇又笑了笑,从口袋拿出百元钞票──不对,在台湾是不需要给小费的。
行李放好後,陈振宇真的困了,鞋子脱了就躺上床,没多久把衣裤蹭掉之後便钻进被窝呼呼大睡去了。
陈振宇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因为铃声相同他原以为是闹钟,突然有种自己还在平常日等等要出门上学去的错觉,闭着眼睛把手机摸来以後才知道是有人打来。
是王昱堂。
「喂,树。」陈振宇是眯着眼睛说话的,声音里头还含了点刚睡醒的慵懒。
只闻王昱堂笑了笑,「这声音是要勾引我吗?」
「没啊,刚睡醒嘛。」还是懒洋洋的声音,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莫过於从被窝中醒来了,睡越久越觉得困啊。
「好啦,那你要我上去陪你睡一下,还是你下来我们先一起去吃晚餐?」他又问,反正睡醒再吃晚餐也不迟。
「唔,我还好累,你先上来陪我眯一下好了,早上搭五个小时的火车来累死了,有点晕都睡不太着。唔,我在五楼,数字五,所以实际上是四楼的那楼。你搭电梯上来,我去电梯那边等你。」陈振宇呻yin了声,然後一连串讲了一大堆话。由於很多饭店都有迷信,所以电梯里面都没有四楼,而是直接跳到五楼,不过其实搭电梯来讲这话根本不重要,因为也不会有人听到五楼就从一楼往上数五个数字吧,通常都是直接按五才是。
「好,一分钟就到。」王昱堂说,接着便挂掉了电话。
陈振宇结束通话後也没闲着,睁开眼睛用手揉了揉,接着便忽略四角裤直接套上七分迷彩裤,上身则略了上衣直接套上有拉链的帽 T ──反正等等就又要回来睡了嘛。
他很快的到了电梯前头,看着上头的数字缓缓增加,到三的时候却突然停了。停了之後原以为会再继续增加,但箭头却改成往下了!
陈振宇正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