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并不答话,转身从马车中抱出紧裹在锦被中的心月缓缓向江吟走去。
平南王怔怔的想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人。。。。。。
心月紧紧闭上双眼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他一下想起了在平南王府里那段绝望屈辱的岁月,那是地狱啊!如今平南王把他往里抱,是要再把他送回地狱去受苦受难吗!想到这心月忍不住大叫道:“放我走!。。。我不要回王府。。。那是地狱!放我走!”
江吟忍不住惊呼出声:“心月。。。。。。。”
次晨醒来平南王命侍卫长略微整顿一下便下令出发。马车一行动起来心月就又感觉到颠簸之苦了,但此时他下身缚赘一除,身上便再是怎么痛疼也能忍受得了了。因此也不像先前那么苦受煎熬了。
被中的苍白少年双目紧闭奄奄一息,但依然清秀俊雅,楚楚可怜。
平南王嘴上虽然没什么表示,但他数日来对心月的细心照料和呵护却已经把这份折磨他许久的愧疚和歉意深深的表露出来。望着憔悴病弱的心月平南王不止一次在心中暗暗发誓:既然我以前给你带来过那么大的灾难和不幸,那我以后就要穷尽一生的时间和精力来好好的补偿你,一定要让以后的你过上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幸福日子!
此时也没有路途颠簸了,豪华宽大的马车又如床一般舒适,心月直睡到暮色四合才醒。一觉醒来虽然浑身仍是酸痛难当,但下身那种胀满撕裂的感觉一去却是让人好受多了。
怔怔坐着的平南王仿佛仍在神游中,忽然一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用力之大,竟把半边脸都打红了。
“我这是怎么呢?竟会有这种龌龊想法?”平南王苦笑着甩了甩头,轻轻倚在车壁上也沉沉睡去。
草屋虽然简陋但却比心月呆过的任何地方都要舒适安心。
江吟心痛的看着他柔声说道:“心月,什么都别想先好好睡一觉吧!”
草屋古朴的厅堂内平南王失魂落魄的坐着发呆,眼神迷离而茫然,浑不似平日冷傲骄狂的王爷样子。
到了晚上心月总算睡安稳了,一宿也没说什么胡话,只是睡梦中也是紧蹙眉头表情痛苦,似乎在梦中也是饱受折磨。平南王静静的守在一旁痴痴的凝视着他,心中悠的产生一种冲动,竟想把这个凄楚可怜的绝美少年紧紧搂在怀里好好的怜惜疼爱一番。
一路上平南王怕心月呕气也不敢和他多说话,心月时睡时醒大多数时候都望着马车顶篷发呆,更是一声不吭了。但平南王喂他吃饭喝药时他却是再不拒绝了,平南王亲自动手给他换药他也毫不反抗,只是表情漠然浑如一个木偶般任由平南王摆弄来摆弄去。
温祥慈和的声音犹如一汪暖暖的甘泉徐徐注进心月饱受创伤的心灵,像带有催眠一样,心月含泪点了点头轻轻合上了眼睛。
平南王端了一碗熬好的药喂他喝,他本不想喝但平南王故伎重施硬是把药勺伸进他的嘴里强把药汤灌进去,心月无奈也只得一口口咽了下去。
平南王赫然明白了心月的心思,心月在王府里受尽凌辱和虐待,如果让他重返王府只会让他更加恐惧和痛苦。眼看着怀中的可怜人已经怕得缩成一团几乎就要崩溃了,平南王不禁暗忖道:此时心月重伤之下已经脆弱敏感至极,任何轻微的刺激都会令他发狂,必须得找个让他安心信任的人才能安抚他一下。可是湘城之中到哪去找这样的人呢[自由自在]?
“公子。。。我总算又见到你了。。。”已被安置在床上的心月眼泪汪汪的望着江吟叫了一声,便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你这畜牲!你还有人性吗!”江吟一把抓住平南王胸前
其实平南王自从鸣阳宫出来后就一直想好好的诚心诚意的对心月说声“对不起”,但他欠心月实在太多,又岂是一句“对不起”能弥补得了的。因此他思忖许久仍不知该怎样表达这份愧疚这份歉意。
双目微瞌气息沉缓竟是已昏睡过去。平南王怜惜的叹了一口气暗想刚才那一番折腾可真苦了他了。。。。。。
五天后平南王一行总算回到了湘城,心月虽然饱受旅途劳顿之苦,但由于平南王的精心照料伤势总算没有恶化。马车刚在雄伟华丽的平南王府门前停稳,平南王就一把抱起裹在被中的心月向府内走去。
心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看见王府大门便尖叫起来,平南王吓得停住了脚步急切的问道:“怎么呢心月?是我弄痛你了吗?”
“你来干什么?!”江吟傲然伫立在隐居的风灵山草屋前,敌意显着的对平南王一行人冷冷问道。
“倒底是怎么回事?是你干的吗?!”自内堂掀帘而出的江吟强压住满腔的怒火忿忿的问道。
由于怕影响心月的伤势,平南王便下令大队人马暂停于此明日早晨再行出发。王府众人连夜赶了一宿的路此时都疲惫不堪,一听说休息自是欢喜万分,只是这歇息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有一家小茶馆,众人只好都涌进小茶馆里或躺在桌上或躺在椅上将就着睡上一觉,那没抢到桌椅的也只好在地上打地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