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不菲的花瓶,天下第一窑烧出的极品青花茶具,南海织绡金丝绣屏风,东溪产的珍贵珍珠坠成的帘子……就连案上的棋子,都是和田玉的。
金兽里燃着上好的檀香木,袅袅绕绕的烟雾使得整个屋子里香气馥郁。
江蓠不适地皱了皱眉,这种燃香总让她觉得头晕,她更宁愿去闻那淡雅的梅香。
“将这个熄了移走。”清岚指了指香炉,立即有婢女乖顺地上前。
江蓠打量了一下府中的婢女,不仅数目众多,还或清秀,或妩媚,各有各的养眼——清岚风流好色的名声,不是没有缘由。
不过江蓠心里有数,这多半和好色无关——清岚喜欢收集华美的东西,包括美人,看起来能赏心悦目。
虽然心里有数,但江蓠心里仍有点不舒服,上辈子就算了,这辈子,他这性子大约是要磨一磨。
香雾渐渐散去,清岚遣退下人看了眼她手上的镯子,道,“什么破镯子,还要惹你挨骂,若你需要首饰,我这府中多得是。”
堂堂贵妃赐的珍贵和田玉镯,到他这里成了“破镯子”,江蓠浅笑,“总归是长辈送的礼物。”
想到江敏对江蓠的态度,清岚脸色Yin沉下来,“她敢这样对你,我看是找死。”
果然动了杀心,江蓠轻声道,“你莫要伤她性命。”
清岚不喜她心慈手软,挑眉看她,“你心软,她只怕变本加厉。”
“不是,”江蓠唇边漾起笑意,温柔道,“她背后到底是侯府和皇族,追究起来麻烦。最重要的,留她性命,日后慢慢报仇。”
上辈子两年的时间,江敏处处欺她、辱她,最后杀她,让她一无所有。这辈子,她兴许也可以让江敏,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清岚意外,打量着江蓠,只觉得她当真变化颇大。可她方才放下车帘和他生气的模样,又分明与以往一样。
江蓠坦然地任他看着,眼中温柔含笑,“我变了,可惜么?”
清岚伸手一弹她额头,“开窍了,挺好。”
江蓠摸着额头,着恼,清岚却又变了脸色,警告道,“越瑾辰远不是表面那般温润无害,你别与他走得太近。”
上辈子他也说了类似的话,江蓠只当他自己多疑才看谁都像坏人,根本不愿听他的。现在她知道了,曾经是她错的离谱。
江蓠浅笑,软声问,“我不过与他说了几句话,你这样严肃,吃醋了?”
清岚没想到她如此轻易看穿了自己,看穿也就罢了,还敢大胆地问出来,一时愣住了。
江蓠见他样子,便笃定自己说对了,想起方才在皇宫,他与江敏说的话,心里头反而委屈起来,嗔道,“若要吃醋,也应当是我,你这一口一个美人,京中闺秀,是不是都被你调戏了遍?”
清岚敛眉看她,只见一双娇美的眼睛含了幽怨,给主人平添了几分媚意,动人且惑人。
清岚感觉自己躁了起来。
第13章 撩拨
清岚感觉自己躁了起来,又或者不是躁,而是燥。
他抿紧了唇,握住了江蓠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抵在了绣金玉屏风上,嗓子微哑,“蓠儿,须知男人是不能随意撩拨的。”
江蓠心一跳。往日两人朝夕相处时俱是少年,后来重聚吵架得多、相处得少——这还是第一次,清岚以成熟男人的姿态,与她正面相对。
他比她高出了一个头还要多,高大的身体压迫过来,靠得那样近,惑人的凤目乌沉沉地盯着她。虽未贴着,但她仿佛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能闻到淡淡的佛手药香,竟觉得烫,难以呼吸。
江蓠一时心颤,耳根不自觉漫上绯红,不敢看他,低头否认,“我没有。”
又觉得他过分,着恼道,“你退开。”因为心还颤着,所以嗓音听起来一时有些娇嗔。
清岚依言退开,松开了手。他并非有意轻薄,只是想吓吓她,让她心生惧意,不要再随随便便,往他身边凑。须知他身边,极有可能是地狱。
何况江蓠在山间长大,那般单纯烂漫,又为人看诊抛头露面,自是不像闺阁女子般拘谨。清岚真担心,不好好提点提点,她会轻看了男女大防。
江蓠气恼归气恼,理智还在,知道他是老毛病又犯了,要赶自己离开。
理了理微微弄皱的衣袖,江蓠气道,“所以,你到底去不去侯府提亲?江宏说我年岁大了,急着给我说亲。”
清岚一顿,怔怔道,“我以为,你上次是说笑。”
江蓠,“我何时与你说笑过?”
清岚仔细回想了一遍,确实,江蓠最是一本正经,从不说笑。
可这,不对劲。
“那你为何想要我去提亲,你不是讨厌我么?”
江蓠安静下来,认真地看着清岚,眼带歉意,“我不讨厌你。”
相反,我心系于你。但这句话太过羞涩,她说不出来。
清岚心脏狂跳起来,喜悦与忐忑在心湖间激荡。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