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着火锅的美味,李微歌咽了咽口水,躺在床上的江慕言皱眉:大杂烩能好吃?
成功的将江慕言带歪的李微歌赶紧出了房间,带上温妍几人去河边钓鱼。
温妍显然是第一次钓鱼,再没有初见时的矜持,在李微歌每次掉上鱼的时候大喊大叫,如三岁小儿一般开心。
小香和江慕容两个也是在旁边手舞足蹈,冬日寂静的河边笑声回响着。
不想几人回去的时候却撞见了张有钱,只见他穿着织金丝团花纹锦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一手拿着折扇,一手抱着一只鸡在怀里。
带着一胖一瘦的两个小厮,在村里见着妙龄女子就拦,把村里的姑娘吓得四处乱窜。
李微歌下意识地看向温妍,温妍气的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落:“微歌姐姐,你看,我本都死了心认了命想着嫁过去好好过日子,他却是行事越发荒唐了,他这是不让我活了啊。”
捂着脸便往江家跑,李微歌也顾不上买rou了,吩咐小香带着容哥儿去买rou,自己追着温妍回家。
推门而入,院子里莫殊和江慕言正在喝茶,莫殊见她满脸是泪,忙问:“温小姐,这是怎么了?”
温妍不答,只是埋头痛哭。
李微歌追进来,见她哭的如此伤心。
颇有些义愤填膺道:“之前看他不过是不着调了些,与你定亲之后不负起责任,竟光天化日跑来村里调戏良家妇女,偏这世道对男人都宽容的很,回头传出去也只会觉得是温妍不好。”
说着,扶起哭得不能自已得温妍:“别哭了,哭是没有用的,咱们这就去教训那个登徒子,让他知道什么是责任与担当!”
温妍愣住了,木偶般被她拉着走。
临走之前,李微歌去厨房拿了把菜刀,气势汹汹的出门。
见她这副架势,江慕言吓了一跳,从嫁过来起,这个小娘子就是温柔爱笑的性子,赶忙拉着晏殊一起出去看。
李微歌拉着呆若木鸡的温妍,手里拿着菜刀,气势汹汹地站在张有钱面前。
张有钱抱着鸡的手不禁抖了抖,昨日他回家跟老子大吵了一架也没能让他改变主意,非要娶县令的千金不可。
因此他决定实行逃婚计划,先找个女人成亲了,生米煮成熟饭,他老子不认都不行。
回想起昨儿遇到的李微歌和江慕言,张有钱觉得这江家村肯定生产俊男美女,就想来此地找个合适的女子,转了一圈了,那样貌比起李微歌和江慕言差远了。
正有些悻悻,却看到了面前拿着菜刀的李微歌和温妍,不由地有些心虚。
李微歌瞪着他:“张有钱你在干什么!你既然与温妍定了亲,不管你愿不愿意,总得顾及温妍,你想逼死他吗?”
张有钱脖子一梗:“凭什么,那是我爹定下的,没经过我同意就不算数,我定会想办法把这门亲事退了的。”
呆着的温妍听到这话一激灵,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夺过李微歌手里的菜刀。
一个箭步冲到张有钱的面前,将刀悬在他的脖子上,手微微有些发抖。
旁边的胖瘦小厮看到这场景,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温小姐,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温妍抖着手,声音也颤抖着:“你想退亲就退亲,可有想过我的处境?”
眼泪再次涌出来,温妍凄然说道:“我昨儿也去找我爹爹闹着要退亲,爹爹说庚帖已换,一旦退亲,门当户对的人家就再也不会娶我了。”
张有钱看她哭的凄楚,有些于心不忍:“温,温小姐,我会对众人说是我的问题,反正我名声也烂了,不在乎多一条。”
温妍止住眼泪,厉声道:“谁会信你?我问你,是不是你在街上拦住我,说我好看,你爹才去我家提的亲?”
张有钱心虚道:“我那只是玩笑而已,我见着漂亮的姑娘都夸好看。”
李微歌听不下去了:“玩笑?你可以不在乎退婚,可以不在乎外人怎么说你,怎么看你,可你阻止不了世人对温小姐的苛刻。”
“除非你可以推翻泱泱众人对女子的想法,堵住悠悠之口,否则,男子汉大丈夫,负起你的责任来,而不是凭心情做事。”
李微歌一口气说完,继续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拒不遵守,已是不孝。世俗规矩,你可以不守规矩放荡不羁,女子退婚便没活路,你全然不顾及温小姐,已是不仁。”
深吸一口气,李微歌掷地有声:“你若真有本事,就改变这世俗对女子的苛刻,改变婚姻由父母做主的规矩,让天下男女都可自由选择对象。不然,你算什么好汉,你又有什么自信觉得自己牺牲一个女子去自由选择婚姻是理所应当?”
此话一出,张有钱醍醐灌顶,脑子好像被炸开了,他从未想到这一点。
气势慢慢地弱下来,也不顾上脖子上的刀了,对着温妍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让温妍泄了力,刀“晃铛”地掉在地上,她失神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