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完全不掩饰他紧紧压住没有扬起来的嘴角。
这人还挺别扭。
乌玳低头无声笑了一下，把戒指戴了回去，道：“不给你。”
龙悛转头。
乌玳：“表哥是如何得知我会来东海的？”
龙悛皱了皱眉，哼声道：“那些人在东海周围转了好几圈了。”
知道现在仙界正在四处追寻乌玳，加上这些人出现在东海，不难猜出来。
龙悛本想先去找到人，却没曾想他还没离开东海，就察觉到了乌玳已经过来了，这才亲自去把人接了回来。
龙悛：“如今除了东海，哪里能护得住你。”
说完这话，龙悛顿了顿，看向君长甯。
君长甯抬眼，对他及其友善地笑了笑。
乌玳还未说话，龙悛就别扭道：“你既叫了我一声表哥，就好好待在东海，我倒是看看帝君要怎么从我手里抢人。”
他说得信誓旦旦，仿佛真的不怕仙界的人，难怪男主得到了龙族的支持后就如虎添翼。
乌玳心里感动，却记得自己的初衷，她道：“如今我在仙界声名狼藉，一直躲在东海不是办法，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听到乌玳说不会在东海，龙悛明显又不开心了：“不在东海要去何地？”
他睨了君长甯一眼：“跟着他？”
君长甯微微眯眼：“不行？”
“自然不行！”龙悛对君长甯道，“东海如今最是安全，你修为高，但乌玳却不同，她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担得起吗。”
君长甯神色淡淡，眼神却有些逼人，他道：“本座何时让她出过意外。”
乌玳忙道：“现在不是要去哪的问题。”
龙悛：“那是什么？”
乌玳：“我这次来，是想向表哥借个东西。”
龙悛道：“什么东西，自管拿就是了。”
乌玳：“溯洄镜。”
“溯洄镜？”龙悛像是一下子没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对。”乌玳点头，“前些日子你过生辰，是仙后送来的礼。”
生辰的时候，各界送来的东西太多，龙悛一向都不会仔细去看，仙后倒是送了礼，但他也没太注意。
不过龙悛倒是想起了溯洄镜是做什么用的。
“你拿溯洄镜做什么？”
乌玳道：“仙界发生了什么，溯洄镜一照不就知道了吗？”
“合着你没想着躲。”龙悛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知道这事开始，从来没想到过有没有隐情，毕竟在这个表妹身上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两人初识时，龙悛就在她身上吃了个大亏。
龙悛最喜美人，东海里的美人看腻了就时常浪迹在人界的各大青楼。
遇到乌玳时，她抱着只狐狸走在街上，少女黑发红裙，肤若凝脂，容姿皆是没见过的绝色，在他所在的青楼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几遭，青楼老鸨看她的眼神都要喷出火来了。
龙悛立刻就下楼，想要邀她一叙，乌玳很爽快就应了。
结果那晚，龙悛只喝了一杯她倒的酒就人事不醒，第二天醒来就被绑在了龙宫的床上。
乌玳笑眯眯地在同他父王说话，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时候龙悛才知道，乌玳就是故意在他面前晃的，就为了把他抓回来。
自那以后每次他去人界，总能遇到各种各样的美人，无一不是乌玳的易容术，然后自己醒来就再一次出现在龙宫里。
两人大大小小打了不少架，最后打得龙悛觉得美人没了意思，还不如跟她打架有意思。
三百五十年前，最后一次见到乌玳时，她独自一人站在东海边上，龙悛惦念着她的涅槃之日快要到来，难得没有一见面就要同她动手。
他将自己的戒指摘下来扔了过去：“小丑鸟，就要涅槃了吧，你这般没用，这戒指留着，可以挡雷劫。”
那戒指没有到达乌玳的手里。
她只轻轻闪开了身，那戒指变落入了水中。
龙悛脸色不愉，还未说话，一簇凤凰离火迎面攻来，乌玳一言不发，埋着头冷着脸同他打了大半天，绕是龙悛也有些吃不消：“你是疯了么！”
乌玳微微喘息，红眸沉沉，终于开了口：“我且问你，凤族的那场业火，是怎么一回事。”
“业火？”龙悛皱眉，“不是天降的业火么？”
乌玳直挺着背，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言语，许久后转身离开。
只留了一句话：“往后，凤族与龙族，再没有关系了。”
41、第41章
这一出来得莫名其妙, 龙悛追着上去，却被凤凰离火阻拦在后，眼睁睁看着乌玳离开。
乌玳回了凤族, 再也没人见过她, 她涅槃那日, 寻常人靠近不得，龙悛也只在东海仰头看着那骇人的雷阵，他以为，以这小丑鸟的资质，这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