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歇一歇?”
邵循连忙点头,跟皇帝一起紧挨着坐在了石凳上。
她轻轻依靠在皇帝的肩上,与他依偎了一小会,才轻声道:“后宫的嫔妃们今天去给太后请安,我是有点预料的。”
皇帝道:“是么?朕倒是没想到这一点,若知道她们在,就稍晚一点去了。”
“嗯?”邵循疑问:“这是为什么?”
“……担心你心里不舒服。”
邵循笑了:“陛下以为我在吃醋么?”
皇帝将她的下颌抬起来去看她的眼睛,从中轻易地看出了她自己说不定都没有察觉到的酸涩。
“对不起,”他用拇指摩挲着邵循的眼尾,接着在这里轻轻吻了一下:“朕不知道……”
不知道会这样喜爱一个女子,这是再算无遗策也没有办法预料到的事情。
邵循眨了眨眼,接着摇头:“您不需要这样,我只是伤心没能参与您的过去,想到您意气风发、波澜壮阔的时期,陪在您身边的是别人而非我,就有些遗憾……说到吃醋,我怕是最没资格的一个了。”
“您的宫妃中不乏有或是相貌出众,或是才貌双全又或是品行优越的女子,她们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错处,我是后来却居上的人,却依然自私卑劣的想独占她们的丈夫——既然占尽了便宜,怎么还有脸去介意她们的存在呢。”
邵循并非看起来的那么大方,相反,由于幼年的经历,她的占有欲反而更加强烈,现在表面上的平和从容只是因为她对皇帝的心意抱有信任,心知肚明他喜欢自己——只喜欢自己。
这让她心里最贪婪的欲求得到了满足,以至于对其他的反而格外宽容。
我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甚至可以喜欢你并没有我参与的过去,并且有且只期待一种回报。
——承诺过的与我相伴的并且只属于我的未来。
这要这一点不变……
邵循轻轻闭上了眼睛:“陛下,我说过,我可以交付我的一切。”
皇帝温柔的凝视着邵循白皙的面庞,伸手轻轻抚了抚她鬓边的乌发,看她静静地睁开眼,用那双沉静剔透的眸子与自己对视。
他笑了:“你放心,朕都知道。”
邵循也笑了起来,是那种克制不住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直起身子,向四周看了看,见这里寂静无人,连两人跟着的仪仗并宫人都十分有眼色的停在了远处,被假山石挡住了大半。
邵循用纤细的手臂去勾住皇帝的脖颈,笑着看着他。
皇帝便一手轻捏住她的脊背,微微低下头与她相吻。
温和克制又忍不住一点点试探着深入的吻,让邵循经不住半闭上了眼,全身心的享受这一切。
皇帝似乎是低笑了一声,手下微微用力,两人贴的更紧,吻也更深了。
直到主动招惹人的邵循率先经受不住,有些喘不上气,手臂微松,喉中也开始发出轻轻的呜咽声,皇帝才不紧不慢的收了手,将紧贴的的唇分开,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邵循好不容易平息了呼吸,瞅着他不满道:“怎么总是我……”
“这……要朕怎么说呢?”皇帝忍不住挑起长眉,笑道:“等过几天挑个空闲的时间,朕陪你去骑马射箭,好不好。”
邵循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心里想的是,总得把身体养好,提一下力气吧,自己年纪轻,怎么总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皇帝看她眼睛里闪过的情绪,只觉得怎么看怎么有趣,怎么看怎么可爱。
两个人……应该是邵循歇够了脚,便一起走回了甘露殿。
皇帝陪邵循用了午膳,又搂着她睡了一会儿午觉,便去了两仪殿。
今天朝会之后事务繁多,他一个个的接见大臣,招内阁议事,从傍晚开始又批折子处理政事,忙得没什么喘息的时间。
邵循也不无聊,下午赵若桐见皇帝不在,便来邵循宫里和她说话玩笑,两个人又将甘露殿仔仔细细的探索了一遍,一边看一边谈论,也是十分高兴,不知不觉的就过了一天。
都说宫门深似海,但是也有可能是皇帝保护得紧,邵循反倒觉得比在家里愉快百倍。
太极宫曾被皇帝形容为“吞噬时间的巨兽”,邵循却觉得这里让她感到舒适。
这座宫城里有她的爱人,有她最好的朋友,也有像是太后这样对她十分不错的婆婆,日子远比在家里旁观别人其乐融融,母慈子孝却还要强颜欢笑来的鲜活。
每天皇帝在的时候,两个人相伴着看书下棋聊天,甚至有了时间还可以一起作画,他们在这一方面算是志趣相投,怎么都不会觉得无聊。
邵循经历的少,阅历知识也远不如皇帝丰富,他像一座容纳百家的书库,无论人情世故,天文地理还是琴棋书画,或是骑猎射艺,似乎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偶尔聊到了邵循没有涉猎的,比如皇帝随口谈及的政务,只要她表示出了疑惑和迷茫,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