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渝是经过人事的,见瑞阳王这般阵仗,更是脸色发白,有些惊慌无措地看了沈迟意一眼。
沈迟意冲他们打了个眼色,两人进了内屋之后,自己扶着半醉的瑞阳王坐下,亲自端上一盏醒酒汤,温声劝道:“王爷先喝了这盏醒酒汤,旁的事儿之后再说。”
说是醒酒汤,其实是酸水里掺和了大半烈酒,瑞阳王此时醉的分辨不出气味,见沈迟意捧了汤盏来,低头咕嘟咕嘟就喝完了。
他酒量倒是不差,这么一盏下去,只是眸光更朦胧了几分,有些神志不清的架势,但还是没有彻底昏过去。
瑞阳王伸手来扯沈迟意的胳膊,细细打量她容貌:“迟疑果真绝色,难怪本王的儿子会为了你神魂颠倒,连着得罪本王和祁阳王,这么一瞧,当初没把你给了祁阳王果然是对的…”
他伸手便想扯沈迟意衣带,沈迟意脸色微变,正要挣脱,这时一只玉手横插进两人之间。
瑞阳王已经把伺候的人都打发走了,此时屋里屋外都没人看着,沈若渝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走了进来,她轻抚瑞阳王手背,冲瑞阳王婉媚一笑:“我们侧妃身子不便,王爷先放她下去休息吧,让奴婢来伺候王爷。”
她此时虽易了容,但在黯淡的烛火下,眉眼仍然和沈迟意有三分相似,加上此时柔声媚色,刻意逢迎,瑞阳王呆了呆,不由握住她的手:“你是…”
沈若渝见他注意力终于放到自己身上,忙冲沈迟意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声音柔媚地答道:“王爷唤奴婢阿玉便是。”
瑞阳王已经醉的不辩四六,抚着她的皓腕,含糊道:“花容玉貌…这名字起的极好…”
他说完便揽住沈若渝的腰肢,要把她带到内屋的床榻之上。
沈若渝并不反抗,深深低下头,任由瑞阳王半搂着自己。
沈迟意瞠目欲裂,抄起手边的花瓶就给瑞阳王后脑来一下,也不知瑞阳王是命好还是命歹,恰在此时,他酒劲发作上来,‘咕咚’一声跌倒在地,卸了大半力道。
沈若渝吓得呆了呆,下意识地蹲下身想扶他,被沈迟意一把拦住:“阿姐,先别动他。”
她低头轻摇了瑞阳王几下,见他还在喘气,只不过睡的死了,沈迟意又检查了一下他后脑,只是有一小块青肿,伤的并不严重。
沈若渝有些惊慌,含泪颤声道:“咱们…咱们该怎么办?”
沈迟意对清白并不在意,不过却对对象很挑剔,她越了解瑞阳王,就越对此人反胃,实在下不去嘴,如果女人也有阳.痿这个概念的话,瑞阳王肯定能让她一下就痿了。
她屈指轻敲眉心:“先把他抬到隔壁屋,明早上见机行事吧。”
大不了就说瑞阳王在动了色心的时候突然发了大病,自己不慎磕坏了脑袋,反正他现在人事不知,还不是由着人编。
姐妹俩费力把瑞阳王抬到了隔壁屋,沈若渝颤颤抓住沈迟意的手,轻轻哽咽:“瑞阳王贪花好色,一向只拿女子当个玩意,你绝不能就这么跟了他,也别信他说什么诞下子嗣就敬你重你的话!”她抓着沈迟意的手加了几分力道:“明日若他追问,你就拿我去顶嘴,我自问还有几分容色,想来他应该不会直接要我的命,你…”
“不可能!”沈迟意打断沈若渝的话,又好言安抚:“阿姐别慌,王爷病重已久,我不怕他占我便宜,何况他八成已不能起势,我也瞧不上这样的。”
沈若渝被她的镇定感染,心情终于稍稍平复,又忍不住瞧了妹妹一眼,起势这词她一听就懂了,只是妹妹从哪听来的…
沈迟意自知失言,忙含糊了几句,飞速推着沈若渝出去了。
忙完这些,她才进了自己的寝屋,准备想想怎么处理这事。
瑞阳王本来一直是老命要紧的原则,不过近来大概是被卫谚刺激到了,这才不管不顾的…她边说边点亮了屋中火烛,她这才瞧见屋里多了一道高挺人影,她吓得险些尖叫出声。
她忙捂住了嘴,定神一瞧,惊愕道:“世子?”
卫谚坐在她平时靠着的短榻上,手上捧着一本她常看的书,一条长腿踩在面前的案几上,另条无处安放的长腿支棱下来,见她开口询问,他才淡淡抬头瞥了她一眼:“不然呢?”
现在沈迟意已经够头大了,可不想应付完老的再应付小的,忙沉下脸:“世子夜里来我这个侧妃屋里做什么?”
“侧妃?”卫谚轻嗤了声:“连侍寝都做不到,反倒用花瓶砸了王爷的脑袋,你算哪门子的侧妃?”
沈迟意听他这般说,就知道方才的事儿已被他全部知道了,她脸色微变,抵赖道:“我不知世子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卫谚面带讥诮,直接打断她:“你分明不欲给他为侧妃,但只要你在王府一日,侍寝这关你永远过不去,难道你还能每次都拿花瓶敲他?”
沈迟意听出些门道来:“世子的意思是…”
卫谚淡淡道:“若我能帮你摆脱他呢?”
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沈迟意心里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