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又瞧了眼全程低着头的沈迟意:“姜巡抚说的没错,进出牢房的无干之人,须得搜身验证。”
姜义面色一喜,陆枕溪当即拒绝:“不行,本王自己的人自己会负责,凭什么要一些无感紧要的人搜她?”
卫谚嘴角鄙夷地弯起,眼底毫无笑意:“不是郡王说不行就不行的。”
姜义见他也同意搜身,面色一喜,卫谚直直地看着沈迟意,忽然道了句:“本世子亲自来搜。”
众人齐齐愣了下。
陆枕溪还没说话,卫谚却是在哪儿都是横着走的,他根本没和陆枕溪多废话的意思,老鹰抓小鸡似的把沈迟意拎到自己身边,陆枕溪甚至根本没反应过来。
卫谚眼睛仍瞧着沈迟意:“我会好好地搜一搜‘郡王的人’。”
他‘郡王的人’四个字上加了重音,也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挟着沈迟意就大步出了牢里,来到一个黑黢黢的小房间。
沈迟意心里已经隐约猜出卫谚认出她了,虽然她不知道卫谚是怎么办到的,但卫谚现在八成和姜义一个鼻孔出气,两人没准还想联手对付沈家,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咬死抵赖,不然帮了大忙的陆枕溪和她哥都要倒霉!
她念及此处,越发咬紧了牙关,打算一见情势不对就找个横梁墙壁一磕,装晕装死糊弄过去,然后再联手陆枕溪借机逃跑。
卫谚在人前那般Yin戾狠绝的样子,在沈迟意面前却气的心肝脾胃肾乱抖:“你好大的能耐,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成了陆枕溪的人?”
这声音俨然怒极,甚至还夹带了一丝莫名的委屈,沈迟意听的眉心乱跳,越发咬紧牙关不敢开口。
卫谚见她这宁死不屈的样子,猜出她是不想牵连陆枕溪,心头怒意勃发,他指着小屋里放置的一处屏风,冷声道:“要么交代清楚你今天和陆枕溪来牢里的目的,要么你就去屏风后面,把衣裳除了,一件一件的让我搜查。”
沈迟意掩耳盗铃般的沙哑着嗓子开口:“我若是真让世子搜了,世子能放我走吗?”
卫谚一下顿住,显然已经恼到说不出话来。
沈迟意还真的绕到了屏风后面,低头解着衣裳系带,转眼就把外裳扯了下来,很快屏风里探出一只白玉玲珑的胳膊,她把胳膊往前递了递,示意卫谚搜查。
卫谚觉着自己再忍下去,一定会把自己活活气死,他大步走进去,重重擂了一下屏风:“你…”
他才冒出一个字就顿住了。
最近天气转暖,沈迟意身上拢共就穿了三件衣裳,一件最外层的护卫外裳,里面是一件薄薄的鹅黄色里衣,最里头的裹着的是同色的兜衣,衬的肌肤鲜妍雪白。
现在她那件里衣已经散开,露出薄削双肩和玲珑锁骨,鹅黄色的兜衣裹着那团莹润,两人都齐齐愣住了。
上辈子沈迟意倒是穿过搞定的低胸礼服,但如今情势不同,她双眉一挑,正要发怒,却没想到卫谚反应比她还大几分。
哪怕沈迟意现在顶了张五大三粗的男人脸,依然闹的他脸上忽红忽白,直觉得面皮烧得慌,想到之前流鼻血的尴尬事,再不敢多看她一眼,忙扯下肩膀披风,劈头盖脸地把她给罩上,懊恼道:“别脱了,换好衣裳出来说话!”
话虽仍带着恼意,气势却比方才弱了一半不止。
沈迟意也压下恼怒紧张的复杂心思,裹好衣裳走了出来,他披风上带着清爽疏朗的草木香气,说不上是哪种草木,让人闻之神清气爽,原本纷乱的心绪也镇定下来。
再面对卫谚,她神色已经沉静下来:“此事皆是我一人谋划,与其他人无关,世子要杀要剐,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吧。”她自己倒还好些,毕竟她现在是无罪之身,但若因为这事儿牵连到她大哥,那真是雪上加霜。
卫谚没想到她这时候还护着陆泽溪,他怒火登时蹿高了一节,冷冷砸下两个字:“偏不。”
他嗤笑道:“你们那点心思能瞒得住谁?陆枕溪自己扶持的心腹也被牵连进此案里,姜义又一心咬死了要置这些人于死地,陆枕溪自己碍于身份不好出手,所以让你来给他做棋,利用你们兄妹俩串供为他成事,你是不是还对他感激涕零?真当他是个好玩意啊?与虎谋皮,不自量力!”
沈迟意听他三言两语就把每个人的心中盘算道了出来,脸色不禁微变,脱口道:“我总不能看着姜义戕害沈氏一族!”
“所以你就铤而走险了?!”卫谚气的拿指头戳白嫩嫩的脑门:“你是不是傻?你平时不是瞧着挺Jing的吗?那姜义岂是好缠的,你以为你们那点剂量能瞒得过他,万一被他…”
他说到这里,猛然顿住了。
他特地赶过来,吃她和陆枕溪的飞醋倒还在其次。姜义Jing通刑名,颇有些识人之术,对沈家人又一向辣手,他一听说姜义也来了牢里,生怕沈迟意一个不慎就落到他手里,若是被姜义抓住了她的这等把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当即便骑马赶了过来。
他飞奔而来的一路上,又是愤懑沈迟意和陆枕溪走得太近,又是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