钊这个没眼力劲的,劝道:“还是提前备下些猎物吧,咱们都知道您神勇,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咱们若是猎的比西戎人少,那也忒丢人了些。”
卫谚冷冷撂下一句:“你看着办。”
他每次刚要开口的时候,总有人上前屡屡打岔,烦的他直接把护卫打发开了,这才看向沈迟意:“怎么了?”
他忍住想伸手碰她眼皮的冲动,蹙眉道:“有什么难题,可以告诉我。”
要是别人说这话,自然是没什么分量的,不过卫谚这样的身份,这话一旦出口,便是千金之诺。
沈迟意心头一动,艰难地思量半晌。
就在此时,地上突然传来的轰隆隆的雷声,地面隐约开始震动起来,仿佛有一只庞大无比的巨兽正在翻身。
很快,地面就震颤起来,马儿根本站不动,凄厉地嘶鸣起来。
很快有人高喊:“地龙翻身,是地龙翻身了!”
川蜀这里,地震是常有的,但这般大的地震实在罕见,卫谚带来的护卫离的稍远,本来想冲过来救护,这时地面都裂开了深浅不一的缝隙,大树倾塌,阻挡了他们的来路。
卫谚当机立断地喝道:“散开!”
这时候骑马逃离自然是不可能的,就连他的嘲风都感受到了威胁,不安地蹬着蹄子,卫谚伸臂揽住沈迟意,带着她从马上一跃而下,他略辨了一下方向,带着沈迟意向一处空旷地飞掠而去。
卫谚带着她一路躲避乱石和飞树,不知纵身飞跃了多久,直到了林中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地动终于小了一些,卫谚才停了下来,带着她到空旷地坐下,一只手仍揽着她的腰,好处是两人暂时避开了地龙翻身之险,坏处是现在东西不辨,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林中的哪个位置。
沈迟意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见他额上细汗密布,有些紧张地问:“世子没事吧?”
卫谚方才只顾着救她,倒还没觉着什么,这时她香软丰盈的身子整个贴着自己,尤其是两处软绵绵的地方紧紧挨着他的胸口,他终于难受起来。
他很想回一句,你离哥哥远些,哥哥就没事了。
但这话只能想想,他抿了下唇,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乱看,淡声道:“没事。”
这时余震犹存,两人都不敢乱动,这回宛如上回在禅房之中的场景再现,尤其是两人这回还是正面相对,卫谚能清晰地意识到沈迟意是个女子,还是个身量娇媚婀娜的女子,简直比上回还要苦不堪言。
为什么女人要长胸口呢?就不能和男人一样吗?
沈迟意不大放心,还要再问几句,忽然觉着一个冰凉滑腻的东西擦过自己脚踝,她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缩回脚。
卫谚的声音忽然沉了几分:“别动。”一手按上了腰间短刃。
沈迟意当即止住了动作,回首往脚踝处瞧了几眼,就见几只五彩斑斓的毒蛇盘踞在自己脚踝处,其中一只还立起了身子,嘶嘶吐出毒信,摆出进攻姿态。
本来春天就是蛇虫鼠蚁出动的季节,再加上这场地动,这些毒物也纷纷出了洞xue。
沈迟意暗叫一声命苦,怎么倒霉事全被她遇上了。
卫谚低头用眼神安抚她,沈迟意在他沉凝的神色里,莫名镇定下来,身子也摆正了不动。
卫谚动作极轻,几乎不发出一点声响地抽出了腰间的短刃。
几条毒蛇似乎觉察到了危险,昂首冲沈迟意咬了过来。
卫谚刃风划过,前头的三四只毒蛇就被划成了两半,他手腕一抖,手里短刃激射而出,直接把最后一条也死死钉在了地上。
沈迟意刚松了口气,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口,最前面那只已经被砍成两半的毒蛇忽然张开了嘴,半个身子一拧,便死死地咬住了卫谚的手腕。
沈迟意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把那半条蛇身甩到一边,又把几条蛇尸重重踢开,有些惶然地唤道:“世子…咬到了吗?”
卫谚神色倒还镇定,手腕一翻让她瞧着,只见上面两个细小的血洞,旁边的皮rou泛着乌青。
她脸色一白,很快想到什么,当即扯着他的衣襟道:“青玉丹!世子快吃下一枚青玉丹!”
卫谚默了片刻,瞧她一眼,还是平时那副漫不经心的调子:“我不想吃。”
沈迟意不知道他这时候犯什么轴,气的暗骂了一声,也懒得和他废话,一把扯开他的衣裳就要找药。
卫谚:“…”
他伸手按住她在自己胸口乱摸的手:“别找了。”
他斜了她一眼:“别白费力气了,我给你的那枚就是最后一枚,现在已经进了祁阳王的肚子,你就是把我全脱光了也找不着。”
沈迟意动作一下顿住,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有些错愕和懊恼。
卫谚对她把青玉丹给陆枕溪的事儿颇为郁郁,本来有心怄一怄她,见她这样的神色,仿佛真的被吓住了似的,心里又莫名泛起几分疼惜。
他顿了下,又不想让她瞧见自己眼底的怜惜,有些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