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陆枕溪修养到家,脸色也未见波澜,平静道:“已经好多了。”他看向卫谚:“西戎和谈的事儿,世子可有什么章程?”
说到正事,卫谚神色倒也正了正,沉yin道:“如今已经开春,蜀中每年都有一场春猎,倒是可以在春猎上和西戎谈议和条件,一来可以让西戎见识见识蜀中军力,二来在这等非官面的场合,有些条件更好列出来。”
陆枕溪垂眸想了想,也觉着这主意不错,颔首道:“有劳世子Cao持了,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卫谚扫了他一眼,哦了声。
陆枕溪顿了下,又问了句:“那枚青玉丹是世子给侧妃的?”他淡声道:“不想侧妃却拿来救我了,我在这里先谢过世子。”他又看了眼卫谚,眼底带了分探究:“只是我没想到,那般珍贵的保命丹,世子竟舍得拿来赠人。”
卫谚听了这话,越发不顺耳,淡淡顶了句:“因为我孝顺。”
陆枕溪:“…”
他无语的当口,卫谚已经抬腿走了。
……
西戎使节没几天就到了蜀中,游猎那天,卫谚还着意打扮了一番,他换了身紫色交领的曳撒,上绣着腾云驾雾的神兽,腰间的玉带扣出完美的腰线,他身量本就极好,这一身更衬出他细腰长腿的好身材,利落之余又多出了几分华贵神秘,就连眼尾的泪痣都多了几分别样风情。
他这样的身材脸蛋,本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便是不打扮就够夺目了,如今稍一上心收拾,简直称得上一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卫谚连着换了三身衣裳,直到这套才稍稍满意,他对着镜子照了照,难得细心地抚平袖口领间的褶皱,确定通身并无不妥了,这才出了王府。
看着他跟个小姑娘似的来回换装的周钊:“…”
陆枕溪身为男子,见到卫谚这般打扮都怔了怔:“世子好生庄重。”
卫谚这几天总是有意无意跟他较劲,这时不着痕迹地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见他还是一身月白色广袖长衣,打扮的并不出挑,跟卫谚立在一处,很容易就被比下去。
卫谚唇角往上挑了两分:“随便穿的。”
女眷和卫谚他们走的并不同路,女眷是从王府角门出发,卫谚等人则要从正门出发。
卫谚不知道在里想什么,居然还特地绕了一大圈,绕到角门处,故作无意地骑马散了许久,角门始终没有动静,反而引来了好些狂蜂浪蝶,可把他烦的不轻。
又散了片刻,角门才终于被打开,一顶女子专用的宝马香车缓缓驶了出来。
卫谚眉眼一弯,假作无意路过,淡淡瞥了眼那香车:“好巧,在这儿遇到侧妃了。”
沈迟意撩起车帘,疑惑道:“世子还没走?”
尽管她常见到卫谚,但今日瞧见他这华美倜傥的一身,眼睛还是给晃了下。
卫谚随意道:“有旁人先去猎场打点,我总得比西戎人去的晚些才是,不然倒似我心急和他们和谈一般。”
沈迟意哦了声:“那世子自便吧。”
卫谚不觉皱了皱眉,不经意地掸了掸身上的衣裳:“绣房为了这次游猎,特地赶制了一身猎服,我素不喜衣裳繁复,奈何这时候再换也来不得,倒影响我骑马,真够麻烦的。”
沈迟意这才终于把目光落在他衣服上:“我瞧着倒不错,世子这样穿就挺好看的,可是要出去艳压群芳啊?”
卫谚不觉勾了勾唇,嘴上却轻啧了声:“轻佻。”
沈迟意:“…”
卫谚心情颇为愉悦,一抖马缰便走了。
……
沈迟意一路Cao心着堂姐的事儿,也不知道这次西戎派来的使节是谁?能不能打听到堂姐的事儿?若是确定了堂姐真的在西戎,她又该用什么法子把堂姐赎回来呢?
就这么一路心不在焉的到了猎场,这场游猎至少要持续七日,众人先安营扎寨,这些天便都要住在帐子里了。
瑞阳王近来和卫谚相争,强撑着要主持这场游猎,他顶着冷风祭拜了天地,又取了把银刀放好兽血,身子已经撑不住了,被侍卫扶着进营帐休息。
沈迟意的座次在瑞阳王右后方,西戎使节在两人右手落座,这位使节是个褐色眼眸的年轻人,相貌俊朗,很有些异域风情,只是令她不舒服的是,他自打一进来,目光就频频落在沈迟意脸上。
瑞阳王做完主持仪式,身上又有些发热,但为了和卫谚一争,这时候还是强撑着。
他轻敲了一下面前的案几:“使节此次前来,是为了…”
他话才说了一半,西戎使节便开了口,他以手按胸,笑道:“王爷先不必急着说正事,我有样礼物想送给诸位。”
他一口汉话倒是流利得很,抬手轻轻一拍,十来位异族美人便走进了营帐,转眼营帐内便弥漫着一股香风。
他笑道:“这是各部族的一点心意,希望诸位笑纳。”
历来战败献美也是人之常情,他打了几个眼色,美人们便颇为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