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家是典型的单身公寓,卫生间干shi分离,两个人挤在浴室只觉拥挤至极。齐锐紧紧拥抱着她,向北亦在蒸腾热气中闭上眼睛。只听得男人悄悄问她,“小北,是不是我催你催的有些急?你如果不乐意同居,那我们保持现在的现状就好。只要你能让我每天见到你。”
向北气息紊乱地笑了,印象里,他第一次叫她“小北”。
“我没有不乐意,就怕你嫌弃我。觉得……”她仔细斟酌一二,到底说出了心底的恐惧,“觉得我不配被你爱。”
齐锐好气又好笑地替她抹洗发露,“怎么说。”
“就比如,我的内务一团稀烂,日常很多方面都是得过且过,但对写文有强迫症。对我来说,我的生活很简单,就是写文吃饭睡觉三点一线。生活的很多细枝末节,我注意不到。对单身而言,这不算什么,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但两个人不一样。换言之,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给予我诸多照顾,但我……可能做不到。别说有没有办法看齐,我可能都达不到你对我的十分之一。我是个很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凡事第一考虑的都是自己有没有爽到,也很难体会别人的心情。”
“我知道。”齐锐呲着牙,笑得阳光灿烂,向北不知为何,看他脸上活泼的笑就来气,从他手中夺来花洒冲净洗发露,先对着男人狠狠喷了一阵,直到他摆着手狼狈求饶,她才肯放过他。
齐锐帮她把花洒重新放回原地,小心翼翼地吻她肩窝。水珠顺着发丝流下,眼神闪烁间,活像只淋了雨的大狗,“所以这就是你比较抗拒我们同居的理由,认为自己是个小自私鬼,不会关心我,时间久了,我的爱也会消失,你极有可能被我抛弃,诸如此类,对不对。”
向北不敢直视他,只好转过身不看他。
“我给得起。”齐锐关掉热水。
“你说……什么?”
“我说我给得起。”
“什……什么给不给得起……”
“谈恋爱又不是做生意,讲求你来我往,非要有一方施恩一方报恩。你不用总是用他人觉得爱情是什么样的标准来判定我。如果和一个人在一起是为了让对方以同样的水平回馈自己,那我反而要问这种人恋爱是不是动机不纯。”
“行啊老齐,谈起恋爱你倒是突然伶牙俐齿了。”
齐锐摇摇头,“你总把自己身上的特质和值不值得被爱扯上就很离谱。这种话我已经听了不止一次两次了。我又不是傻,来你家几次,你日常生活是个什么德行早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很正常的单身女性,在我的接受范围。你不用觉得因为你自私注意不到我如何如何,心里对我过意不去。我都知道的,这种事即便你意识到你也改不了,你就内样,我接受,我认命。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老齐……”向北心间有千头万绪,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看来我是真的需要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了,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没恋爱前嚣张跋扈,尾巴都要翘到天上,跟我谈恋爱反倒谈的束手束脚,一天天瞎几把乱想。”
“你瞎检讨什么,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我的锅。就是因为我做的不够,你才会不适。”
“你!”心里狠骂了一句娘,向北蹭蹭眼睛,拥住他赤裸宽广的脊背。齐锐趁机咬她手指吻她手背,两人在拥挤的浴室打闹了一阵,偃旗息鼓。向北挤好沐浴露,突然计上心头,往胸前摸了两把,就急不可耐地抱着齐锐上下乱蹭。齐锐被她蹭的一头雾水,脸却渐渐红了起来,他大致看出向北在耍什么把戏,摆明了又在跟他玩莫名的色情游戏。
柔软的ru房拂过肌理,先前快要将他烧伤的欲望去而复返,他将她抵在墙上,一副侵略的姿态,女人反倒挑衅地笑了,探起身来给了他额头一吻。
“假期可还没过完,别指望我会放过你。”
“切,说的好像你行似的。”
“Cao。”齐锐骂完人,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元旦假期过完,向北带着伶仃的行李,住进了齐锐家。和一个人恋爱,与一个人同居,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但齐锐因为对向北早有预期,做足了心理准备,实际并没有被向北的“不堪”吓到,向北不适了几天,便全身心投入到二人世界的构建中。
若说与同居之前唯一的一点改变,那便是她的写作时间。此前她的日子过得稀里糊涂,作息也颠三倒四,熬夜到三四点是家常便饭。齐锐只对这一件事略微插手,一旦看她有熬夜的征兆,便在她面前公然卖弄自己,袒胸露ru,甚至煞有其事搞起了艳舞初级入门,吸引她的注意力,把她勾回床上睡觉。此招屡试不爽,向北心里痛斥自己是个色批,但只要齐锐向她卖个俏,她就恨不得趴到他身上将他好好生吞活剥一番。
一来二去,向北的起居逐渐恢复了正常。齐锐害怕她长久处于亚健康状态,索性起床后拉着她一起晨练,吃完早餐两人一并出门,她可以在他公司附近供暖充足的咖啡馆尽情写稿。
此前拉着她锻炼,齐锐心里还不住打鼓,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