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男孩从柔软的大床上爬起来,懒懒得伸了个懒腰,明亮的阳光从大开的窗户里大剌剌的填充进来,有些刺眼。
他的嘴里嘟囔了一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艰难的爬坐起来,表情有片刻的迷茫,仿佛睡得太久,连今夕何夕都忘了。
一旁凳子上已经放好了干净的衣服,他赤着脚踩上软实的白色长毛地毯,打了哈欠,扫了眼似乎没响的闹钟,纯是个摆设么?难道又坏了!
看了看时间才清醒过来,他要迟到了。
随手捞过衣服,开始穿衣。
白衬衫和黑长裤永远是最经典不过时的搭配,剪裁合身的布料熨帖,衬托出修长带有曲线的身材,细腰一握,tun翘饱满,双腿修长,结实有力。
房门敲了敲,一道沉稳的男音传进来,“遥遥,我能进来吗?”
“嗯,我起来了。”男孩打开门,抱怨道:“爸爸,你怎么不叫我起床。”
男人有些无奈,亲昵得刮了下他的鼻子,“我叫你好几次了,你都没应声。”
边说着,边自然的伸手拉了拉男孩的衣领,把最上面敞开的扣子给扣上了,隐没在衣衫下的有一枚浅红的吻痕,他还是没有完美控制好力道。
男人看到那枚自己的杰作,表情无动于衷,只是眼神深了点,好像不是他做的一样,但嘴角抿了抿,有了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快点去洗漱,然后吃饭,爸爸送你去学校。”
“好,这就去。”
男孩的确什么都未发现,他跑进浴室,用冷水拍了拍脸,刷牙时觉得嘴唇好像有点红肿,诧异得又看了看,好像是错觉,他就没在意。
楼下餐厅,男人坐在餐桌旁,带着眼镜看报纸,心思全然不在报纸上,从男孩出现在楼梯拐角开始,他眼角的余光就一直追随着他身影,直到旁边的椅子被拉开,他收回眼。
早餐有荷包蛋,牛nai和烤面包。
男孩看了一眼就皱了脸,倒不是单调的重复,要说段家谁对牛nai最深恶痛绝,那莫过于他这位五少爷段竟遥了。
“吃完。”
男人没有看他也能想象小儿子的抗拒,报纸翻过一页。
段竟遥苦着脸咬面包,戳着糖沁蛋,嫩黄的蛋黄从被戳破的蛋白皮里溢出来,他没什么胃口,但是不得浪费的命令让他不得不把这些东西塞进肚子里去。
“牛nai。”男人放下了报纸,右手搁在桌子上,在男孩打算起身时用手指敲点了下桌面,眼神带了催促之意,“快点,你要迟到了。”
“我不想喝。”
其实段竟遥没有那么的讨厌牛nai,他只是讨厌没有味道的纯牛nai而已,且一年三百六五天,早晚各一杯,从不间断,再喜欢的食物也禁不住这样高的频率啊,他能忍到今天,他都很佩服自己。
“遥遥。”
男人沉了声音,没有再度催促,静静得盯着男孩,眼里没有不高兴,也没什么别的情绪,眸子沉得发暗。
男孩被他盯得心头一慌,他最怕父亲这样看着自己了,说不明白的害怕,很有被压迫感,出于纾解紧开始收紧的气氛,只好不情不愿的端过杯子,一饮而尽。
纯白的ye体流入两瓣红唇,一粒Jing巧的喉结顺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男人紧盯着男孩衔着玻璃杯沿,半开的红唇,里面一小截嫩红的舌尖,黑眸里闪过一道Jing光,不知想到了什么。
段竟遥将空杯子放下,用温开水漱了漱口,冲淡了嘴里的nai味,还觉得不舒服,扳了根香蕉吃着往外走,觉得领子扣得太紧了,不由得松了松,然后解开两粒扣子。
男人失笑着摇摇头,真是孩童心性,不高兴就开始耍小性子,但是牛nai却是对成长期的孩子有好处,倒也不必天天喝,他不否认自己的私心。
男人拿起男孩故意丢下的背包,抬腿快步追上他,按着他的肩膀把人转过来,将背包丢给一旁的管家,低头嗅到男孩身上的nai味和香蕉的香甜,嘴角微微一翘,很想亲他一口,但克制住了,将解开的扣子扣好。
“爸爸。”段竟遥不舒服的扭了扭脖子,衬衫修身,但他不喜欢这样的贴身。
男人在生活的某些细节上委实控制欲很强,一把抓住男孩不安分的手腕,拉着他往车走,淡淡道:“今天有点冷,别解扣子了。”
男孩悻悻得撇撇嘴,垂了手,习惯性的服从男人的要求。
段川凌很疼爱这个小儿子,哪怕他的身份不过是个不太上得了台面的私生子,但他却很喜欢,待这孩子的心思比继承人大少爷还多。
喜欢得,过了头。
可段川凌天生就被培养成掌权者,控制欲和占有欲都极强,哪怕他再喜欢段竟遥,也不太像正常父亲对孩子的方式,他像是在保养珍贵的瓷器,圈养一只幼莺。
他可以给他最好的一切,却也可以随意收回,把孩子握在掌心里,愉悦自己的前提下才会考虑到孩子的需求,而且这种需求还是他自以为的需要,和段竟遥真正的意愿反倒没有太大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