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珂!咱俩是不是朋友?!”秦燃抵着门,想要强行进入,奈何力气不够,憋的满脸通红,门依旧纹丝不动。她于是压着一口气喊出这么一句。
“秦燃,不行!求你了!”陆珂躲在门后面,同样也是满头大汗,此刻是真急了眼,比遇到熊的时候还着急。她背后有伤,手又使不上劲,只好用肩膀勉强抵住门。
陆珂上身赤裸,内衣都没穿,下半身宽松的短裤褪了一半,因为大腿撑着才没掉下去。
受了伤不好清洗,可陆珂的洁癖忍不了,三天两头就要洗澡,不能淋浴就用毛巾慢慢擦,待在浴室一次就是两个小时。
秦燃看不一下去,今天非要进来帮陆珂洗澡,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秦燃……真的不行!我……!”
“你什么?”秦燃出口打断陆珂的解释,“不是……咱俩谁跟谁啊!我难道还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你不会,我可能会!陆珂在心里无声咆哮,打了石膏的手像一块硕大的板砖,她突然计上心头,用打着石膏的手敲了一下门框,发出沉闷的一声,伴随她的低喊,果然吓得秦燃一松手,她趁机锁上了房门。
“怎么了?陆珂,是不是伤着哪了?”秦燃在门外焦急的拍打着门板,陆珂终于松了一口气,滑落轻倚在门上,两个人隔了一层薄薄的木门交流。
“没事,秦燃……你就让我自己安心洗个澡吧。”陆珂小声恳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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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秦燃做了一桌子菜,又单独盛了一碗汤放在陆珂面前,陆珂受伤的是右手,现在吃饭都用勺子,秦燃就把骨头上的rou用筷子剃下来放在陆珂碗里,看着陆珂吃饭。她吃一口,秦燃就夹一筷子新的菜给她,每天如此。陆珂自得其乐,很愿意被投食,可陆珂也有不喜欢的食物,比如黏糊糊带着腥气的鱼和虾,她看到秦燃洗干净一双素手,细致的剥着虾,去虾头虾尾,她的脸上就苦哈哈。
“秦燃,不要。”
“不要什么?”秦燃敷衍回答,手上动作依旧没停。
“不喜欢吃,那个~”她扬起下巴,冲着秦燃手上被烹饪的橙红的虾,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薄薄的嘴唇嘟起嘴还是有些厚度,穿着居家服,头发松松垮垮挂在脖子旁,陆珂看起来也就二十,肩膀瘦削宽度适宜,是天生的衣架子,在秦燃看来却是太瘦了些,脸长得好看就是少了些rou,也只有嘴是圆嘟嘟的了。
“不可以,乖~怎么能挑食呢?”她刚剥好一个,蘸了盘里的汤汁,一只手捧着将虾送到陆珂嘴边,“啊~”
“嗯~~”陆珂紧闭着嘴,发出含糊的抗拒声,摇着头不肯吃。
“不吃……不吃算了!”秦燃把虾扔到陆珂碗里,脸一垮,用还算干净的手背挡住自己的脸,“呜……我知道,你在怪我,都是我……要不是我……”她把手放下,还真挤出来几滴眼泪,挂在她粉嫩嫩的脸蛋上。她扬起小脸,看了一脸陆珂,偏过头去不理会她,闷头流泪。
“不是!秦燃,我没有!我吃!”陆珂抓起勺子赶紧往嘴里塞,“唔……吃了,吃完了!”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好!再吃两个!”秦燃迅速又剥两个一下子塞进陆珂嘴里,脸上的泪痕还没干,转头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你……!”陆珂瞪圆了眼睛,没想到这场变故来得这么快,哽住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秦燃眨眨眼,贴心的为她舀了一勺汤。
“哎~我在呢,慢着点吃,别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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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筋动骨一百天,陆珂执意要打破这个俗语,硬是一个多月就好的差不多,今天去医院拆背后的线,医生也是一副恢复得不错啊姐们的模样。整得秦燃反而像大惊小怪一般。
“我说啦,没什么大问题的。”陆珂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拉住秦燃,走在医院外面的小道上,小幅度摇晃着。
“嗯……”秦燃笑着为她紧了紧围巾,漫长的冬日已经过半,天气依旧还冷着,陆珂的手却从未冰冷过,火热的温度在十指相扣中温暖秦燃。两人的手在寒风中紧握,坦然暴露在寒意中。
新生的血rou生长的过程,是迅速并伴随令人难以忍耐的瘙痒的,陆珂白天的时候就忍不住用背去蹭沙发上的靠垫,半夜睡着了也不老实。秦燃帮她洗衣服的时候看到睡衣的血迹,跑去沙发那里一下子掀起陆珂的衣服,看到后面果然添了好几道血痕,本就可怖的背后看起来更血腥了。
秦燃又急又气,这样什么时候才好!她晚上抱了枕头蹭进陆珂的被窝,说监督她睡觉。刚开始陆珂还辗转难眠,后来慢慢瞌睡虫上来,也就不记得秦燃在旁边,舒展开身子睡着了。
半夜翻身,陆珂呢喃低语,伸手就要去挠后背,被秦燃打了手消停了一会,过了一会又不自觉张开五指。秦燃微凉的手轻轻抚上陆珂的后背,手隔着布料小力摩擦着,陆珂微皱的眉头放松下来,不再折腾。
“陆珂……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