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温柔的笑容。
“不要怕,我将你的魂封在了头颅中。”
跪在自己的身侧的人撩起袖子,用湿毛巾细细的擦拭起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詹缨不能动弹却能感觉到自己是光裸的,在宇文清身旁是一个燃烧着的铜盆。
那橘红的焰光照在宇文清苍白的脸上,配着乌发淡唇却有种别样的诡谲艳丽。
宇文清侧过脸,深深的看了詹缨一眼。
擦拭的悉悉索索声和火焰跳跃的毕啵声在空旷漆黑的大殿里显得突兀又清晰。
哗啦啦,哗啦啦。
刀刃的一端沉沉拖在地上,以往宇文清最爱惜的金刀被他在地上拖拉着发出刺耳的声响。
詹缨咽了口唾沫,干涩的想说些什么。
刀子切开皮肤的触感如此清晰,仿佛被刻意放慢了速度,每一寸每一寸被剥离的感觉,清晰明了。
“你这种人渣,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解忧目的不纯,但他自出现便一直在庇护我帮助我,而你,你的出现却是一再的带给我耻辱与灾难,你...”
宇文清不屑的冷笑。
“你和当初那些逼迫胁迫凌辱我的武林人士有何不同。”
詹缨眼眶瞪的通红,却一句辩驳也发不出来。四肢被一一切下整齐的码放在一旁,宇文清站起身甩去刀身上的鲜血。
他抱起詹缨被整齐切下的四肢,当着他的面,没有丝毫犹豫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盆中。
“你错就错在不该给我希望又夺走,给了我足够恨你的理由。”
詹缨看着他,喉咙里发出赫赫的空响,宇文清走回他身边跪下,如抚摸情人一般轻抚着詹缨的面庞。
宇文清低头抵触着他的额,手掌贴在胸口缓缓抚摸,宇文清闭上眼陶醉的喃喃道。
“真奇怪,我会如此恨一个人。大概是太爱你了,所以愈发的恨,这不是你渴求的吗?”
詹缨嘲讽的垂下眼睑,漠然等待宇文清的最后一击。他等着宇文清用何种方法杀死自己。
“那,再会了,詹缨公子。”
交握在脖子上的手指不断用力,不断用力,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詹缨憋红的脸忍不住笑了。
他想伸手擦去宇文清面上的泪珠,才遗憾的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四肢。
在短暂的窒息中。
——杀了我,你不该开心的么!为何哭泣?
宇文清颤抖着松开手,遏制不住的哀伤,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如果说看到弟弟的脑袋时他又悲又怒,那此刻,便是纯然的哀伤与疲惫。
海岸上的山崖,宇文清坐在陡峻的崖边上,手探入瓷白的瓮中,抓出一把灰白粉末随手一扬。
任由咸湿海风舔舐干净掌心残存的骨灰,宇文清垂头,与怀中头颅对视。
“你切下我阿弟的头颅,我便用秘法封魂保存你的头颅。”
海风呼啸,宇文清撒去最后一把骨灰,倒掉瓮中的粗渣才抱着那头颅起身。
“你动手时,定然不存犹豫吧,可我杀你时,却要寻百般借口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