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妄皮肤惨白,长发凌乱,血红的眼珠死死盯着妇女,宛如林间野兽,吓得村妇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这女人咋还瞪人呢!我、我又没说错!”
“看你这长相不是村里人,不会是在山上被人搞大了肚子才逃到……”
那村妇咕哝的声音越来越小,见思妄眼神逐渐暗沉,跟要杀人似的,赶忙闭紧了嘴。
在村里边,女子要带外出孩子洗衣做饭,各种织布养蚕的事都包揽了下来,家里丈夫什么都不干,每日吃完饭后便是修炼打坐,都指望能有一天进入仙门,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
村里都是些糙人,能被仙者看上的弟子屈指可数,为了让自家丈夫能够出人头地,女人们都得下地干农活。
槽糠之妻不可弃,村里女人想法都一样,无非是觉得现在对自家丈夫好一些,日后丈夫入了仙门,也能多记着自己的好,到时候若能一起做个话本子里的长命眷侣,何乐不为。
村里的女子长相一般,皮肤蜡黄,唇色干裂,头发枯黄干燥,明明芳龄十六,看起来却和嫁为人妻的黄脸婆似的,比男人还男人。
思妄是成年男子,身形较宽,皮肤微深,不知是不是在牢里待久了,和这些常年日晒雨淋的村妇比起来,他竟还显得白一些,散乱蓬松的长发遮盖了他半张脸,身上那欲盖弥彰的外衣将下身私密处挡的严严实实,胸口隐晦的弧线却深入衣襟。
黑色的暗线隐没,男人紧紧用手抓着衣领,将胸口两处挤在一起,就像两个黄馒头紧挨着,ru尖透着衣服顶出痕迹,挤出了暧昧的ru线。
现在刚从牢里狼狈逃出来的思妄,真的很像被丈夫狠狠滋润过的熟妇,他双腿发抖,扶着墙的手缓缓收紧,胸口起伏了几次,血红眸子带着痛恨,却偏偏泛着泪,他紧紧咬住牙,手又无力松开。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在旁的读过些书的三姐见状,轻声安慰道:“夫人莫要气了,你现在看起来很不舒服,我带你去看看齐大夫行吗?”
是了,这村里的女人没一个看出来思妄是男人。
许是因为她们自己的丈夫都是一副柔弱无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生模样,像思妄这种体格较高,长相俊逸的模样在他们眼里反倒是成了颇为壮硕的女子。
思妄默默盯着自己的肚子,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心里已经盘算了无数遍怎样才能将肚子里那个元神扼杀。
手上忽然一热,那长相平凡的三姐声音温柔,手抓紧了思妄的手臂。
思妄心里烦躁,想都没想就甩开了,一阵恶寒地道:“别碰我,脏死了。”
凡人的气息,平凡的长相,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思妄厌恶嫌弃。
仙者和凡人之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多数仙者会救助平民百姓,成为世人敬仰的圣者,也有少数的会存在歧视厌恶,处在下阶的动物,连长着同样的容貌对他们来说都是在侮辱。
思妄恰恰属于少数人,他自小便生在仙家,父母早亡,这使他受到了比同龄人更好的待遇,一朝入门便被神主收入门下,轻轻松松三天筑基,和那些一出生就注定要花半辈子才能入门的凡人简直天壤之别。
他厌恶弱者,不愿这种低贱的生物触碰他,殊不知在以后,他会被这群所谓的低贱生物抓起来丢进火堆里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那三姐摔在了地上,脸渐渐变白了,原先温和的表情微变,她捂着微隆的肚子,额头冒着冷汗,嘴唇煞白。
思妄皱眉,那群妇女们竟全跟吓着了一样,都上前急忙地扶起了那个三姐,担心问:“没事吧,是不是碰到肚子了?”
三姐脸色微白,缓缓摇了摇头。
“你这人怎么这样!三妹儿她可是怀了孩子的,你这一推要把她孩子推没了可怎么办!”那妇女没忍住扭头朝思妄指责了几句。
思妄有些语塞,他哪知道这女人怀了孩子,再说她孩子没就没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说啊,你也好歹是个怀了崽的女人,三妹好心带你去看医,你非但不感谢,还把她孩子差点给弄没了,你这安的什么心啊!”
村妇不识字没学识,嘴皮子却是一溜一溜的,说起话来怪气人,思妄脸色黑了黑,他本就因为肚子里那糟心事弄得烦了,现在还被这群低贱凡人给指责,心情更是不愉。
暗暗攥紧了手里的红玉,思妄引出一丝灵力,汇聚在丹田里,感受到稀疏的灵力贯彻手心,思妄心情逐渐暴躁。
看着眼前那妇女喋喋不休的嘴巴,思妄出神地想着。
真聒噪,全杀掉好了。
没有人会可怜地上的蚂蚁被行人碾死。
“二婶大姐你们少说几句吧!没看到三姐不舒服吗?赶紧带她去齐大夫那看看!”
远在湖中央的少年卷着裤脚走了过来,露出光裸结实的手臂,身上穿了件马褂,随意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抬着头,声音清澈,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