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可能是神经有问题。”
再比方说,刘大姐的语重心长,“撞倒了人,扶还是不扶,这得问良心。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怎么能不扶呢,是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
其他的人倒是没说啥,可是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些探寻。
沈睿觉得,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
直到会议结束,主任把他单独叫过来,一脸凝重,“去东北那次吧,你眼镜碎了,配的镜片也不合适,走路直摔跟头,是我同意你直接回京的。”
沈睿一头雾水,这事都过去一年了,现在提这个干啥?
主任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帮你,咱俩是一起去春丰市的,我也被你连累了,现在一起被查。小沈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沈睿还是不明就里,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赶紧想办法吧,这事儿不解决,你的学也不用上了。”
沈睿就是再懵圈,此时也嗅出不对来,“主任,啥事儿这么严重?”
“你还不知道吗?宣传栏上贴着呢,你没看见?每个领导办公室门缝里也都塞了一份,大概是生怕领导们不知道。”
沈睿暗道不好,撒腿直奔宣传栏,果然,版面正中贴着几页纸,有几个人正围在那里指指点点。
沈睿跑到近前定睛一看,上面是份举报材料,罗列了他去东北的“无状行径”:第一,沈睿明明对书法绘画一窍不通,却偏要占用书画爱好者的名额去参加研讨会,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把人家获奖的小画家骗走了,艺术馆领导想在聚餐的时候表扬小画家,结果连人都没看着;其次,沈睿仗着人多,强行敲开已经关店的验光配镜,让值班的老师傅在非工作时间给他配眼镜;再次,沈睿利用工作之便,跟葡萄酒厂硬要了两箱酒;最后,因为走路撞墙,撞倒两位老人不扶……
卧槽卧槽!谁特么这么缺德!
沈睿气炸了,一把将宣传栏上的纸撕下来。他特想骂人,老子工作没好好干么?这些旁枝末节拿出来是恶心人的么?还有上面第三条,老子要是想拿好处,张一次嘴就跟人家要两箱酒?太特么看不起人了!
还有,这材料是手写的,小学生字体,是怕被认出笔迹怎么滴?每个领导办公室塞一份,这得抄多少遍?你们爪子不累吗?
魂淡,有本事先给我一份啊!
此时沈睿虽生气,但他觉得没啥大问题。直到被问话时,才知道事情严重了。
“你占用别人名额去参加研讨会,这是事实吧?”
沈睿一脸无所谓,“书画界的研讨会不就那么回事吗?都是老师写写画画的,参加不参加的没什么区别。”
“这是文化交流!你个外行懂什么!”
沈睿不服,“我亲身体会了,光去开会没有用,如果回家不练,一样写不好画不好。”
“没用你还占人名额?看来你觉悟不够啊,就你这样的,大学的政审怎么过的?”
沈睿有点儿懵,刚要辩几句,就听对方又问:“你把获奖小画家骗走干啥?听说那是个漂亮小姑娘,你必须老实交代!我跟你说,当时人家要是报警,你都能整个流氓罪!”
沈睿气死了,硬着头皮解释:“那小画家是我小嫂子,我哥沈晏清你知道吧?在东北订婚了,就在春丰市。我去看看哥哥嫂子,就找她坐着说了会儿话。”
“那这件放一边,强迫老师傅给你配眼镜,有这事儿吧?”
“我当时实在看不见,就敲开一个验光配镜。”
“你们有好几个人,确定是好好敲门?”
沈睿声音弱了下来,“敲门声稍微有点儿大。”
“走路撞墙没错吧?”
“没配好眼镜之前是有点看不清路。”
“撞了人也是真的吧?人家那么大岁数,你怎么不扶一下?怎么连句对不起也不会说?”
“……”沈睿冤枉,都一年了,他也记不清倒底撞没撞。关键是,那时候眼睛啥都看不清,怎么知道撞的是谁?怎么知道对方多大岁数!
“还有最后一条,跟人家葡萄酒厂要了两箱酒,对不对?”
“这个真没有,我那几个兄弟可以作证。”
“你兄弟肯定向着你说话啊。”
“你们可以去葡萄酒厂调查!”
“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们这种人,两箱葡萄酒的小便宜也占,还死不承认,给我们增加多少工作量!”
……
最后一条,沈睿是坚决不能认的。他心里清楚,几件事真真假假地混淆着,说不清还恶心人,全部查清又得一段时间,等一切真相大白,大学也不用去念了。
此时的沈睿当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于是心里抱怨:真特么倒霉,本觉得是小事一桩,可传出去就被放大,成了仗势欺人。春丰市那块地方有毒!眼镜被轰碎的时候差点尿了不说,余波还持续到一年后。
他正恼恨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哎呦我去差点儿忘了,这种使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