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贴着她的脸颊,“听懂了,昭昭急着侍寝。”
“没有啦,”她抬起头,小小声道,“就这么腻歪着就行。”
沈晏清捧起她的脸,“昭昭,可是我急。”
如此亲近了一会儿,唐昭问起沈晏清以后的打算。
沈晏清叹了口气,“昭昭,现在看上去风生水起,其实重要环节还虚着呢,想要回去立住脚,我就不能只是高中文化。”
唐昭明白,你看大乾的朝堂,普通臣子有几个能不靠功名坐上高位的?殿下是没办法,现在没有高考,高中毕业就给扔到了大旺村。
“殿下,你想上大学?”
沈晏清点点头,“写《林海》的时候我就提出,要一个工农兵学员的名额,吴副局长说今年的人选早就定下来了,但只要电影顺利拍完,明年的名单上一定有我。”
唐昭想了想,问道:“你怎么不去找耀祖叔?以前李东来刘媛媛他们都想被公社推荐去上学呢。”
沈晏清捏捏她的鼻子:“昭昭,选择不一样啊。通过林业局可以进林大,通过日报社可以去广院,知道吗?”
唐昭懂了,“咱公社小,学员不一定会去哪个城市,但是大单位能多推荐几个人,去向也可以选择。”
“对的。”沈晏清拉她起来,“你别担心,明年咱俩一起回京,你的去处我也早有打算。”
唐昭眼睛亮起来,“你给我讲讲呗?”
沈晏清偏要卖关子,“事儿办成了再跟你说,走吧,去吃饭。”
唐昭气得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烦人!”
沈晏清闷声笑着,被咬了也乐在其中。
两个人正要出门,就听外面大街上传来山呼海啸的欢悦呐喊,紧接着,招待所的各个房间也都兴奋大叫。二人对视一眼,赶紧打开收音机,随着广播员上扬的音调,听到了那个举国振奋的消息!
“昭昭,”沈晏清不无感慨,“这一切终于结束了,接下来,该好好恢复秩序了。”
唐昭也很激动,“殿下,所有事情都会变好,是吧?”
沈晏清郑重点点头。
第二天,沈晏清开始去电影制片厂小白楼工作,唐昭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敢四处乱走,于是就在招待所房间里画迎春花。
这天正画着画,她觉得有些口渴,拎上暖水瓶去找服务员打热水。还没到走廊尽头,就听见有人说话。
“他们来多久了?”
“快一个礼拜了,之前天天出去玩,这两天消停一些。光是男的出去,女的就在屋里呆着。”
“他们住几个屋?”
“俩屋。姐你别瞪我,千真万确,他俩又没有结婚证,让我开一间我也不敢呀。”
“那女的长得怎么样?”
“哎呀,那可老带劲了!穿一件白毛衣,蝙蝠袖,那小腰可细了,腿可长了,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跟阿诗玛似的。”
“呵,庸俗,原来他也只看表面文章!”
“姐,不庸俗,你看见她就知道了。”
就算唐昭再傻,也听出这两人在议论自己和沈晏清。小服务员还挺维护自己,不过,找到招待所并打听自己的女子,显然来者不善。
大概是听到走廊里有响动,那女的不问了。唐昭索性走出去,将暖水瓶往桌上一放:“我来打点热水。”
小服务员指了指炉子上的水壶,“得再等两分钟,马上就开了。”
唐昭点点头,慢悠悠坐到椅子上,知道旁边的女人在打量自己,便也毫不客气的打量回去。
这女子二十五六岁年纪,杏核眼,高鼻梁,乌蓬蓬的大波浪卷发,唇上一点嫣红。她穿一身毛料连衣裙,披肩繁复又Jing致。唐昭心道,是个明艳时髦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地方来的。
令人感到不快的是,这又是个京市口音,特意跑来打听自己,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
对方端详一番,很快做出了判断,“你姓唐?”
“是的,”唐昭问,“你贵姓?”
那女的挑了挑眉,“你先别管我姓什么,沈晏清呢?我有事儿找他。”
唐昭冷笑:“你连姓什么都不肯说,我凭啥告诉你他在哪儿?”
说话间,水壶发出了哨响,小服务员觉得这俩人剑拔弩张的,心里有些怕怕,赶紧给唐昭灌上暖水瓶。唐昭也没理那个女的,拎着回房间泡上了茶。
此时她也没心情画画,将刚完成白描的迎春花收起,打开桌上收音机,耳朵里却在听走廊的动静。
门口传来敲门声,唐昭摸出装小弩的布包,然后开门,果然又是那个女的。
“你又有啥事儿?”
唐昭挡在门口就没打算让她进来,那女人扬了扬手里的包,“我给沈晏清买了东西,放哪儿啊?”唐昭瞥见斜对过开了一条缝的门,还有走廊尽头小服务员的影子,觉得左邻右舍暗戳戳的围观会影响自己发挥。
唐昭暗忖:也不知道她是哪方面的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