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终于觉得给自己开解得差不多了,叹了口气去看对面林阳晔的脸色,却见那小子早就色迷迷地黏着自己全身看,顿时又后悔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
心理工作还没做完,他一眼扫过沈淮凌胸口两点上欲盖弥彰的创口贴,彻底傻眼了。他知道穿了乳环后乳珠会因为疼痛刺激而常常挺立,但以往在那儿穿环的要么是放荡成性的浪货要么是标新立异的混混,谁都不介意大大方方露出来给人看——他还真没见过男人为遮乳头特意贴个创口贴的,这他妈贴了还不如不贴,饱满白皙的乳肉上两道明晃晃的褐色痕迹也太色情了,何况胶布底下挺立的乳珠颗粒和乳环的形状还凹凸不平地透出来,
他倒也不是受不了和男人做还当底下那个,毕竟只要够爽没有男人能在下半身主导身体的时候说不。只是他本来有点洁癖,就不那么热衷肌肤相亲这档子事儿,更重要的还是对象怎么偏偏是……林阳晔呢?
林阳晔却没打算给眼前的男人恼羞成怒的机会,他直接了当地打了个响指,愉快地说了句“成交”,下一句话就是“那把衬衫脱了让我看看穿环的伤口好了没?”语气十成十的调笑,下流得坦坦荡荡。
林阳晔就喜欢沈淮凌这个一旦下定决心可以忍了又忍的脾气,隐忍得越厉害越让他想得寸进尺,用个很变态的比喻说,他凌哥的羞耻心底线仿佛精神上的处女膜,娇贵而不堪一击,却偏偏又有那么点诱人试探的韧性,引着他一而再再而三心思恶劣却力道轻柔地去碰,这层薄韧的界限在他的进攻和对方的隐忍下一点点地凹陷下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破开。在这个心理博弈的过程中,他兴趣盎然,对方痛苦不堪,带给他的愉悦和征服感某种程度上比单纯肏人一顿强烈得多。当然,也不能一下子全给戳破,不然那个完美主义者一旦底线彻底崩溃就很容易破罐子破摔,上次就已经摔过一次,不然就沈淮凌那个傲性子哪能这么快接受给男人当炮友。林阳晔也怕刺激得一过头把凌哥玩成谁都能碰的荡妇,那崩溃的怕不是就轮到他了,所以还是得慢慢来——
对面那张一贯冷淡自持的脸庞上顿时闪过尴尬而羞耻的神色,耳尖不争气地腾上红晕。沈淮凌的长相是很有男人味的帅气,即使收拾干净了眉钉后再没有那种狠厉的痞气,依然带着挑挑眉就能让人心惊的男性味道。沈淮凌有些不可置信地瞪他一眼,指指门外示意这可是办公场所,然而林阳晔只是不为所动地笑了笑,温温柔柔地。于是对面的男人认命了,起身关了房门,自暴自弃地开始解领带脱外套,全程拧着浓眉红着脸,浓密睫毛不情不愿地颤抖着,手上动作却很固执地一点没停。
怎么说他们也算,呃,有点交情吧?虽然自己当年的确挺不地道的,自始至终也没说要当朋友当兄弟之类,只是被缠得受不了默认对方跟着自己跑。小跟班这个位置实在不尴不尬的,比同学又亲近些,可亲密比不上恋人,信任比不上兄弟,永远隔着无法平起平坐的高度差,到头来他自己都说不清和林阳晔是个什么关系。想来当年那个小娘炮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柔柔弱弱中带点委屈,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不妨碍我个人生活的话,可以接受。”沈淮凌低头沉默了片刻,最终妥协了。上一次被搞得惨不忍睹的耻辱和愤怒在休养的这几周里奇迹般的慢慢淡化了,只要林阳晔以后办事时正常些别再搞得他流血发烧,照片也识相点搞好保密,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肉体关系……哦对了,也别在他面前哭。和这个小娘炮谈感情真是太让人头疼了,只要不提新仇旧怨那些有的没的破事儿,单纯解决个生理需求还真不是什么事。反正林阳晔那句“一阵子”留的余地很宽,什么时候厌倦了抽身走人就是。
当年关系就结束得不清不楚,如今又突然说要做炮友,这可真是——沈淮凌看着对面的男人一如当年般缱绻湿润的桃花眼,突然被那副神情里隐隐约约一点儿熟悉的委屈刺得浑身一颤,顿时就心虚般低下头不敢再和林阳晔对视了。这可真是因果报应。要说的话还是怪自己犯贱吧,当初就不该为那点莫名其妙的愧疚参加什么同学会的,要是不去那一趟,也不用再续这段糟糕到不能更糟糕的前缘了。
“你到底……为什么对这事儿这么执着?这种需求的话愿意满足你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为什么偏要找我?”他自己都感觉快给气笑了,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漂亮男人疯疯癫癫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是真喜欢男人,凭着林阳晔这张脸,比他沈淮凌帅的漂亮的男人愿意倒贴的也是一抓一大把,他自觉这具疤痕累累旧伤不断的肉体实在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值得对方缠着不放。难道是自己当年占过这个小娘炮的便宜被记恨了?那可真是倒打一耙了,当年那情况怎么说也是林阳晔实在缠得紧,何况他真的不记得有过比拍拍肩膀更亲密的举动啊……就算是觉得当年的自己搓了这家伙的男性雄风如今想报复回来,几星期前不是已经挨过一顿操了吗,这还没扯平?
他猜的倒也八九不离十,实在头疼得让他想叹气。他拧着眉缓了会儿急促的呼吸,这才抬眼看着对面男人看不出笑意真假的眼睛,语气几乎有点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