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心蹲下,握住主子的手,再度轻喊着,“娘娘,您可别吓奴婢,身子哪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巧心担忧的嗓音频频窜入耳畔,蓝渺渺深呼吸几口,平缓情绪,才开口: “本宫无事,只不过是想起一些事,顿时有些难以消化。”
语调平稳,听不出来有任何问题,但秀眉拢起的弧度未降,巧心再怎么粗神经,也能感受到此时主子情绪不佳。
“可是……”
“本宫想喝杯牛ru茶,你去小厨房拿一壶过来,好吗。”
巧心有再多的话,也被蓝渺渺强行吞下,步出寝殿,将空间留给她。
蓝渺渺抚着桌上的白玉画笔,白玉散发着阵阵的暖意,材质似乎和她的玉佩相仿。
将玉佩拿出来比对,平放在桌面,果不其然玉里头的纹路走向基本是一样的。
“怪了,这么巧?”
“皇上赏赐的东西,和这玉佩出自同块玉。”
玉这种东西,稍有研究的人都知晓,每块玉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宝物,里头的纹路皆是仅有一个,绝无重复。
能碰上相同纹理的玉制品,可以说是相当罕见。
想破脑袋,绕了一大圈依旧没想出个所以然,蓝渺渺胸口抽疼,将玉佩捂在胸口,趋缓痛楚。
“娘娘,丽修容娘娘求见,您要见吗。”
巧心端来刚煮好的牛ru茶,顺道带来丽修容求见的消息。
蓝渺渺接过,抿了一口,甜而不腻的滋味在嘴中化开,微凉的手贴在杯缘上,取暖。
将画笔玉佩收拾干净。
“见,倘若不见,待会甘露宫又派人过来请本宫过去了。”
经过这次事情,蓝渺渺算是看清太后的立场,打着养育之恩大过血缘之情的幌子,为所欲为,丽修容尚未进宫前还未表态,但进宫后,丑陋的嘴脸通通表露无遗。
亘泽被喊去甘露宫训斥一事,蓝渺渺自然略有耳闻,培元德甚至还刻意过来,转述,说亘泽有多可怜,蓝渺渺听了哭笑不得。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本就就腿疾,手臂又伤了,这些请安就免了。”
蓝渺渺按惯例嘘寒问暖一番,面上看不出方才情绪的激动,却忽视泛红的眼眶。
“你的手可好了些,本宫这有些去疤的膏药,待会拿些回去。”
丽修容看了一眼,以为是为了刺客的事情大惊小怪,不免有些来气: “多谢娘娘,臣妾心领了,姑母已赏赐臣妾许多,就不再多拿了。”
直接抬出太后压她,蓝渺渺淡笑点头: “母后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见蓝渺渺面不改色,丽修容更加气不过,手臂隐隐做疼,她将这 些通通归罪在蓝渺渺身上。
若非蓝渺渺毫发无伤,那刺客也不会转向她的霞华阁,她也不会无端受牵连。
瞥见角落的一等炭,怒意更是火中烧。
她也天生体寒,怎么就没这般待遇。
“姑母给臣妾的东西理当是最好的,但再怎么好也比不上皇后娘娘有皇上的宠爱。”
蓝渺渺捕捉到,丽修容那双漂亮的眼眸闪过狠捩,不禁无语。
此次的刺客事件于所有人而言,没人想发生,丽修容无端受牵连,她也感到遗憾,但仅因为这样,就将错通通归咎在她身上,未免太过不公平。
“丽修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娘娘心知肚明,皇上本就鲜少前来东西六宫,每次进来必来您这里,各宫的姐妹引颈期盼,最终都失落转身,您都毫无愧疚之心吗。”
丽修容的咄咄逼人,让一侧的巧心忍不住出声: “丽修容娘娘,您这是面对皇后娘娘该有的态度吗。”
先是从前的余修仪再到如今的丽修容,没有一个是有脑子的,蓝渺渺揉着太阳xue,觉得无奈。
“巧心,倒一杯牛ru茶给丽修容尝尝,喝甜的有助平缓焦躁的情绪。”
蓝渺渺那不以为意的模样,更是火上加油,丽修容起身,将手臂上的包扎拆下,露出骇人的伤疤,一道鲜红色成痂的疤痕,横划在右手臂上。
“娘娘,看到臣妾这伤疤了吗,都是因为您,臣妾才会被无端遭受牵连,对此,您都没有什么想说的?”
丽修容莫名其妙的说词,蓝渺渺挑起眉回看,心底那丝怜悯化为云烟消散。
“没有,第一,刺客的事情,本宫并非道士没有神机妙算的功力可以料到他会潜入宫里进行刺杀;第二,你受伤的事本宫很是遗憾,但和前一点一样,本宫怎会知道他从凤仪宫离开往霞华阁去了?”
“再来,那日刺客也用剑抵着本宫的下颚,本宫很是害怕,人人都怕,这宫里不只丽修容有恐惧,若真这么说,皇上岂不是分身乏术,每个宫都得走一遭了。”
蓝渺渺的回应,和丽修容原先猜测的走向相反,顿时一噎,不知如何接下。
蓝渺渺冷笑,指尖敲着桌面,鹿眸微挑,给人一股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