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在耳畔低喊着“小芙蓉”那一声声都让蓝渺渺产生异样的思绪。
床第之间的事就这样被喊出来,蓝渺渺咬着唇,剜向眼前的男人: “亘泽,你烦不烦!”
满脸通红,跺着步伐跑开。
独留帝王和面面相觑的奴才。
培元德睁大眼,看着水色身影毫不留情甩开帝王的手,而后跑开,最重要的是她竟然直呼皇上名讳。
做出这目无君王,以下犯上之事,直接逃开,乃是重罪。
培元德面带惶恐朝帝王方向望去,只见帝王敛起唇上的笑意,一副即将降怒于众人的目光,最后却只拍了拍衣上的冰霜,朝他挥手,示意回御书房。
培元德发蒙,小跑步跟上,直至出了凤仪宫范围,才小心翼翼发问: “皇上,方才……”
“你听见了吗,皇后喊了朕的名字,”亘泽凤眸染上笑意,“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喊。”
“……”
从前那位杀戮成性的帝王,不知从何开始在面对那位主儿,身上的杀戮之气便会不自觉收敛,露出傻笑。
等等!
培元德又望了帝王一眼,捏了一把腿边rou,一波疼痛感袭来,这才相信,他看到的是真的。
他家主子竟然开始谈情说爱了?
蓝渺渺一回到凤仪宫便躲进寝宫里,不让任何人进去,巧心等人虽担忧,却不敢违逆,只能在外静待。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一回宫就躲着,是在朝阳殿发生事情了?”
翠儿将心中困惑给问出来,青词面上虽不显神色,但也顿了顿,竖起耳朵聆听。
“没有阿,皇上待娘娘可好了,让江太医天天熬药,给娘娘补身子,每天的膳食也都以娘娘的喜好为主。”
“晚间还会抽空陪娘娘作画练字等等,除了处理政务,其于时辰皆陪在娘娘身侧,感情可好了。”
巧心描述得栩栩如生,眸中的喜悦怎么样也藏不住,让翠儿青词更加不能理解。
“那娘娘怎么会?”
见翠儿比了手势,巧心恍然大悟: “应该是在后怕吧。”
“???”
“你们有所不 知,方才皇上亲自抱着娘娘回来,娘娘一声致谢都无,还给皇上甩脸色,甚至……”,巧心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响,“甚至喊了皇上的名讳。”
匡当——
翠儿手中的餐具落至地上,发出剧烈声响,她吐了吐舌头,赶紧弯腰捡起。
没办法,谁叫这消息太过骇人,让她差点就咬到了舌头。
那可是皇上阿,还从没有听过有人能直接喊皇上的名字,就连太后,似乎也没那样喊过。
她家主子真够大胆,她喜欢!
翠儿眸里藏不出的崇拜,相较之下,青词轻拧着眉心,思索着。
若皇上真那么喜欢皇后娘娘,为何大婚当日直接略过封后大典,和朝臣行大礼呢。
三人心思各异,猜不透蓝渺渺躲在寝殿里究竟是在做什么。
蓝渺渺一回到寝殿,第一件事情便是将那木盒子给拿出来。
方才经过小厨房,顺道拿了杯柠檬汁ye,便躲进去,谁也不见。
在桌面上将所需的器具备好,蓝渺渺左手敲打着桌面,迟迟不敢伸手。
许是情绪渲染了旧疾,多日未发作的心绞痛,再度隐隐作痛,将握在右掌心中的玉佩按在胸前,白玉散发出暖意,平缓痛楚。
“就连身子也欺善怕恶,在朝阳殿里一次都没发作,刚回凤仪宫就跟我闹脾气。”
蓝渺渺咳了几声,待手中的凉意消散,深呼吸一口,把玉佩镶在木盒上的纹路,和上次一样,啪哒一声,顺利开启。
里头的东西没有人动过,先前蓝渺渺放在里头当记号的发丝,一动也不动就在上头。
她松了口气,先拿出一张白纸,并用毛笔沾染柠檬汁ye,随意写些字,待干涸后,如同一张干净的白纸。
拿到烛火上轻轻一扫,方才写在上头的字样,果真浮现出来。
蓝渺渺鹿眸一亮,同时持起标有“恭”字和“溸”字的卷纸,拆开丝带。
按照先前的动作,依样画葫芦,强劲有力的字隐隐浮现,上面描述的内容很深很广,蓝渺渺无法立刻验证真伪。
但光凭最后一段,描述恭亲王下令斩杀蓝家遗孤那段,蓝渺渺便信了七成。
集结孽党、亲手将妻子送到蛮夷手中换取武力、策划谋反、放火烧毁金銮城、肆虐京城保皇党朝臣、斩杀蓝家遗孤。
进宫冷落、思念成疾、郁郁寡欢、死于大火。
两张内容相互呼应。
蓝渺渺忍着眼眶中的酸意,紧咬着下唇,气得全身发颤,指甲镶在掌心中,用尽力气,想找回理智,却徒劳而功。
泪水被随着不甘懊悔和心疼,流下。
舌尖舔去唇上的血渍,左手抹除脸上的泪水: “亘容,你给本宫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