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反应过来如何作答。
事实上,绫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天人五衰,她在前几天的时候还偷偷跟索尼娅通电话计划着做个无伤大雅的复仇呢。
所以她只是支支吾吾地,前所未有地沉默了半天。
“你和费佳,是敌人吗?”
她最后试探性地问道。
果戈里摇头。
“所以,你们是朋友吗?”
他同样缓缓摇了摇头。
绫心里有了定数,她轻轻锤了一下果戈里的肩膀,用抱怨的口吻说道。
内心,她实实在在地松了口气。
至少现在他们还不会发展成什么敌对的关系,不过很显然,他们是各怀目的在这个组织里面做事。
“亲爱的尼古莱,你可吓死我了!”
她如无其事地带过了这件事情,可她知道,自己必须处理好这件事。
绫的回忆只到了这里就结束了。
其实当晚他们还聊了一些更严肃的事情,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当务之急。
他们遮遮掩掩的对话其实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明晰,绫回想起来,竟然觉得有趣。
真不愧是天人五衰啊。
她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个五人组织,几位怪物,每个人都各怀鬼胎,为一个短暂的目标奋斗。
思及此,她才想起才跟索尼娅通过的通话——她有点纠结到底要怎么办。
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关于费奥多尔,果戈里以及西格玛这三个人,她该如何处理。
不过显然,虽然这三人各有目的,从短期来看,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至少现在,天人五衰还暂时不会威胁到她。
只是,绫对这个组织同样持有保留意见,着来自于她一直以来所抱有的疑惑。
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她的?
难道早田绫这个人已经暴露了吗?
话说回来,为什么一个小组织会这么了解“书”啊
绫翻来覆去半天,把天花板都快要望穿了,还没有什么结论。
要帮费奥多尔吗?还是处理掉他。
各种繁杂的念头在心里交错,这下,她是彻底睡不着了。
她烦恼地敲了敲额头,抬起头看了看时间。
床头的闹钟黑黢黢的,天很黑,所幸,绫夜视能力还不错,头顶的指针正指着左上角刚出头的位置。
居然凌晨一点钟了。
她撇了撇嘴,把被子推到一边,起身打开房门,正想去喝口水,却看到费奥多尔的房间还亮着。
他的房门虚掩着,竟然有点像是刻意在等她注意到一样。
一通橙黄色的光晕从房门的角度斜斜射出,留下一小片扎眼的亮色。
绫立刻被吸引了。
准确来说,她的好奇心被立刻勾起,并且肆无忌惮地扩张。
毕竟费奥多尔都大胆地邀请她来他家里了,她自认为这是他对她容忍度提高的表现。
不过绫没有贸然进入他人房间的习惯,所以她先是去厨房翻了个水杯,再在水龙头接了个水,喝完水后,她才慢慢吞吞地敲了敲门。
正好她可以探探他的口风。
“费佳,你睡了吗?”她放低了声音。
虽然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也许,费奥多尔有开灯开门睡觉的习惯呢?
“请进,莉莲。”
里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费奥多尔的声音略微有点低沉,但很平稳,并不显得疲惫。
绫不紧不慢地拉开了门,房门并不新,看上去是那种老式的门,门四周稍有点旧,一推开门,就发出“嘎吱”一声,在夜里显得很是刺耳。
费奥多尔房间里的灯并不是很亮,他朝着电脑,电脑已经进入休眠模式,桌上摊着一叠资料,一盏台灯坐落在书桌侧边,压在这一叠资料上的,是一本书。
逡巡整个房间,除了一张简易的小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小书架和一个围炉以及沙发,除此之外,房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和他之前的房间风格很像,看上去仅为工作而建,没什么特别风格,除了一些资料,没人什么家具是容易暴露他个人习惯的。
绫走进了他。
费奥多尔抬起埋在书里的脸,绫才看到了他看的是什么。
是墨索里尼的《法西斯主义的信条》,发表在一本期刊上面,书籍并不新,看起来颇有年代感。
“是那个意大利的梦游人吗?”绫很快扫到了这个显眼的题目,她顺口说了句。
她指的是墨索里尼,一个颠覆性的狂热小丑。这个意大利人在二战期间曾是意大利队总统,同时也是个政治家,在战争结束后他被击毙。
费奥多尔应了一声,他们没有继续交流,他就就着灯光,继续读这篇文章。
一只手覆盖在他的面前,打断了他。
他抬起头,看向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