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起来了,你在夫家的腰杆子才直,才不受人欺负。”
漾漾拿手帕子给兰沈氏抹眼泪,笑道:“你可别哭,我没受委屈,比在家时还高兴呢,在家时还得干活,我嫁给他,成了大官夫人,还有好多人服侍我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快活极了。金子我也不要,留着给哥哥读书,哥哥说的对,咱们家起来了,我在夫家的腰杆子才直呀。”
“你若真的快活才好,可娘知道你不是那种贪慕富贵的性子,宁愿吃苦受罪也不愿吃人的白眼。”
“娘呀,以前我那种想法是错的,我现在才活明白呢,什么东西都没有金珠宝贝可爱,娘,你放心吧,我是真的快活。”
漾漾不禁咋舌,以前那个兰漾漾到底是有多蠢呀。
漾漾可不想再看兰沈氏哭了,忙忙的离了她去西厢房瞧兰登科。
凌御也在这里,就坐在靠墙的一张靠背椅上翻阅兰登科做的那些策论,而兰登科就像面对师长的学生一样,身体僵硬的站在一旁,紧张的手心淌汗,直往白襕衫上抹。
漾漾走过去把自己雕刻的小貔貅戴在他脖子里,“哥哥,这是我亲手做的,你戴着不许摘下来,好运自然来。”
兰登科看见漾漾才轻吐一口气,摸了摸笑道:“妹妹这小狗雕的真像。”
漾漾轻哼,凌御失笑,好心的提醒,“你妹妹说,她雕的这是貔貅。”
“啊,貔貅?”兰登科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这是狗,还是肥肥胖胖变形的那种,不过这是妹妹雕的,妹妹说是貔貅,那就一定是貔貅,于是连忙赔笑,夸道:“妹妹的手真巧,都会雕貔貅了呢。”
漾漾笑眯眯道:“你好生戴着,自有你的好处。”
“从小妹妹给的东西哥哥哪一样扔过,都好生放在一个箱子里攒着呢,妹妹让我戴着我就一直戴着绝不摘下,洗澡也不。”
漾漾满意的点头。
凌御放下兰登科的策论,点评道:“华而不实,一句有用的见解都没有。”
凌御似笑非笑的扫一眼垂在房梁上的草绳和放在书桌上的锥子,“死读书,你读一辈子也考不中,罢了,这个给你,你拿着它去枫叶山寻丹阳先生,寻得到,把这封信交给他他自然会教导你,若寻不到那便是你没那个运气了。”
兰登科激动的手抖,往白襕衫上使劲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才恭敬的两手接过,“是、是那位儒学大宗师丹阳子吗?真的吗?”
“是他。”
“多谢,多谢您。”
“丹阳子脾气古怪,我也只知道他隐居在枫叶山罢了,枫叶山极大,寻得到才是你的机缘,你现在谢我谢早了。”
兰登科忙道:“多少人想要这样一封推荐信都没有呢,您现在给了我,就是我上辈子积福。”
凌御一笑置之,望着漾漾道:“不早了,咱们该回了。”
“好啊。”
一时兰家三口把凌御漾漾送至门口,看着他们登车远去,洒泪而别。
到了村口,趴在窗上看风景的漾漾瞥见从外头归来的张君澜,就笑眯眯的朝他招手。
这是一位虽粗布白衣仍不掩温润如玉气韵,璨若星辰俊容的书生。
他也看见了漾漾,一怔过后,面色愧红,躬身作揖。
漾漾便想起原书中的张君澜来,这个人是宰相之才,能屈能伸,Jing于权衡利弊,果决心狠,也有着为天地立心,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政治抱负,却也有明显的缺点,会排除异己,结党营私,因他是举全家之力才一步步考上去的,故此他做了宰相之后就滥用职权给家里的兄弟姐夫侄子都弄了官当,他这些亲戚贪污受贿,仗势欺人,做下不少坏事,他还都帮着擦屁股,到小皇帝宗政福康亲政以后就是用这些实打实的罪名把他贬斥崖州的。
而当年他为了获得去西陵书院读书的机会出卖未婚妻导致未婚妻跳河自尽的事情,随着大反派凌御被做了皇帝的宗政隆熙钉死在耻辱柱上,而成了一件成全他宰相之路必经的磨难,他成了受凌御迫害的受害者了,至于那个为情而死的未婚妻,微不足道罢了。
原书后半部分,张君澜也早把兰漾漾忘到了脑袋后头了,满心所爱唯谢玉仙一人而已,为此不惜成为谢太后养在裙下的面首。
这是多么大女主玛丽苏爽文呀。
“还在想着你的未婚夫吗?”凌御不经意的问了一声。
漾漾回头看他,满心同情,“他为了往上爬放弃了我,我傻呀还想着他。”
“为他跳河寻死的仿佛不是你。”凌御冷嗤,凤眸微潋。
“那我俩也是绝配了,我有求而不得的未婚夫,你有求而不得的谢仙子。”漾漾嬉笑。
凌御心梗,冷哼。
回到家的张君澜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脑海中所想的都是方才的惊鸿一瞥,知道兰漾漾为他跳河自尽时,他惭愧,亦感佩漾漾的贞烈,怜惜她对自己的一腔情意,可他不悔,人这一生从来都是有得有失,机遇难得。
他本以为漾漾嫁给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