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摔上帘子就往外走去,门外大管家凌玎已经举着一个鹅黄绸裹着的匣子在那里等着了,见凌御出来就上前低声道:“主公,太后娘娘派人送来了贺礼。”
一面说着一面就把匣子打开了,凌御眸色复杂的看着里面放着的一对极品翡翠镯子,才要开口就见从旁伸来一只白嫩嫩的小手要抓,凌御一把握住那手腕子,把身后的人揪出来,惊见她身上竟然只披着冰纨广袖衫,一怒把人抱起大步扔回了床榻,“成何体统!”
“要,想要。”漾漾噘着嘴,看也不看他还想往外头爬,被凌御堵在床上,气不得笑不得,“得亏我这府上没长辈,但凡要有,你就是被送回家的下场,纵然大康民风开放,也不至如此,好歹也是秀才家的姑娘,穿着亵衣就往外跑,这就是兰家的家风?”
“你别凶我呀,我穿上衣服就是了,一点小事罢了。”漾漾抓着他的胳膊摇晃,甜腻腻撒娇,“夫君,我想要那个。”
凌御气笑,凤眸冷眯,把漾漾藏在被窝里的獬豸和金香球一把全搜走,漾漾啊啊大叫,扯着他的袖子不让走,“还我还我,是我的!”
“这就是你贪心不足的下场,你给我记住了。”
话落,抬腿就走。
漾漾气坏了,盘腿抱胸坐在床上,磨牙切齿,“怪不得网上都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呢,我瞧着这个男人就是猛犸象蹄子,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不仅长得肖似凤帝这无情的心性也像极了凤帝,哼,小气!抠门!男人靠不住哇,还得靠我自己。”
嘀咕完,漾漾在自己的陪嫁箱笼里扒拉出来一件大红绣球通袖衫儿,一件翡翠裙穿上,靸着鸳鸯红嫁鞋,散乱着头发就走了出去。
窗下静候的丫头媳妇们见状都呆了,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走到院子里的漾漾忽然又转身回来了,点着一个穿绿纱比甲的大丫头道:“你去给我找木匠雕刻用的刀具来,快去。”
绿纱比甲大丫头愣了一下,随后忙道:“是。”
“我要洗脸,你去弄水。”漾漾又点出一个穿湖蓝纱比甲的大丫头,这大丫头答应一声也去了,随后漾漾抓抓又浓又乱的长发,“谁会梳头发呀。”
一个梳着双丫髻,穿着红纱比甲的丫头犹犹豫豫走出来,“奴婢会梳头。”
“那你来给我梳头吧。”
漾漾回到西里间,在梳妆台前的月牙凳上坐下,打个哈欠道:“要轻便的发髻,不要昨夜新娘子那种沉甸甸压断人脖子的,也不能抓头皮的。”
“夫人,倭堕髻可好?”
“随你心意来。”
“是。”
“你叫什么?”漾漾从铜镜里看她手指灵巧,梳发时一点也没弄疼她就问道。
“奴婢红香,给夫人寻工具的是绿烟,端水的是蓝玉。”
“我记住了,往后我就由你们服侍吧。”
“是。”
漾漾见她不卑不亢的就有些喜欢,心里把她记住了,托着下巴懒洋洋的翻弄梳妆台上空荡荡的抽屉。
红香发现了,默不作声的对倭堕髻做了修改,拿昨夜漾漾戴凤冠时簪发的一支金镶红宝玲珑钗固定发髻,弄完了头发又为漾漾佩戴了昨夜戴过的红宝耳坠子。
“夫人瞧瞧,这样可还好?”
漾漾随意的点头,站起来道:“这府上有花园没有?”
“有,咱们锦瑟院后头就是四季园,夫人若想逛园子也可从咱们堂上后廊过去。”
“前头带路,咱们逛逛去。”
“是。”
原来她这婚房正堂上前后都有门,后门被一架极高大极宽阔的螺钿紫檀十二扇水仙大屏风挡住了。
红香打开门,漾漾走出去站在廊下就见地下铺着甬路,甬路尽头是一扇月洞门,门墙上爬着紫藤,穿过这扇月洞门就到了紫藤长廊。
景色是极美的,可漾漾却没心思赏玩,满花园转悠了一圈之后就盯上了樱桃林里的一棵手臂粗的小树。
这时蓝玉绿烟前后脚找了过来,漾漾没心思洗脸就挥手让蓝玉下去了,留下了绿烟。
漾漾见她端着的托盘里除了刻刀还有凿子斧头大喜,连忙拿起斧头就砍树。
绿烟红香面面相觑,红香把绿烟拉到一旁低声询问,“可禀报给大管家知道了?”
绿烟轻轻点头,压低声音道:“大管家若不点头,库房上的人哪里肯给这些东西,就这刻刀凿子库房里的人还翻找了许久呢,都是犄角旮旯里凑出来的。”
锦云楼,书房。
听完了大管家凌玎的禀报,凌御顿住笔,“她在砍树?”
凌玎哭笑不得,“是,在砍树。”
凌御沉yin良久,才饱蘸墨汁重新开始写扎子,“只要不闹事,随她。”
“是。”凌玎应声而出,到了门口又被喊了回去,“你盯着些,这姑娘可不像你查出来的那样老实本分,是个十分贪财的。”
“知道了。”凌玎顿了顿道:“主公,仍旧依照原本的谋划进行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