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作业就这一项,”年轻的女老师看了眼手表,黑长直齐腰秀发滑过肩头,抬头的同时顺手撩回去,“离下课还有半小时,同学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作业了。”
以前没怎么留心过,郁沵现在突然疑惑,女孩子的声音都这么好听吗?
等等……
作业?什么作业?布置作业了?
仔细回想,大脑却像卡壳的倒带,最后一桢画面停留在满屏只有一个超大号“Thanks”的ppt。
他还记得老师下句话说的就是作业,但说的什么呢?像是独独选中这一节录像按了删除,空白一片。
果然谈恋爱影响学习!
不对。
是做爱影响学习!
他以前从来没这样Jing神难以集中过。
高二分科,艺术生只能选文,正遂了他的意,他从小对公式数字就不敏感。文科对他的口味,所以上课听得轻松也认真,高考以文化课第一专业课第一被美院录取。
现在居然堕落到连作业都听不进去!
笔甩到桌角,郁沵向后靠在椅背。
闹心,烦人。
以后再不教训郁恬写作业开小差了,这玩意儿该来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了。
又不想问别人,算了,随机应变吧。
整个教室都是凳子脚蹭地的哗啦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下课了。
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每节课由他承包,都快成郁沵专属座位了。没办法,谁让他视力好。
有不少人想坐这儿。清闲,有安全感,还能看风景。但近视,度数低的不愿戴眼镜,度数高的就算戴了也看不清。
放眼望去,看他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噢!郁沵懂了,作业是要分组的,大概是人物速写之类的,互相画。
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世独立久了,他最讨厌这种分组作业。室友不跟他一个班,又受那几个男生影响,郁沵对这个班没有一丝亲切感,像个局外人。
往常的分组作业他都是画室友。反正老师的本意是让学生练笔,练到位就行,作业高质量交上去就没意见。分组只是顺带促进同学间的感情,可他又没有增进情谊的需求。
这个念头就这样自然地跳出来了,而且越来越强烈,即将发展为不完成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那种。他想画齐胤容。
站在湖边柳树下,宿舍里帮他收拾衣物书本,或者夜晚只留了一盏床头灯,低头吻他。
男人长得那样好看,他怕是画不出他出众气质的十分之一。
窗外树枝低垂,一只画眉停在枝头,树影摇晃。郁沵斜斜倚着墙,翘着腿,单手拿着那只被遗弃在桌角的笔,一下下点着铺展平的画纸。
黑色的九分裤,露出白皙的脚踝,纯白如雪的衬衫,袖口收拢在手腕。眉眼含笑,唇角上挑,美人如画。惊艳了楼道里路过后门无意一瞥的女生。
“啧啧,郁沵真是适合做模特,我们和他一组吧。”班里富二代男生团体中的某一位提议道。
“切,不知道傍上了什么人,爬人家床才穿得能看了点,你愿意跟他一组?再说了,你看得上人,人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上次带头挑衅的嗤道。
某一位同样被郁沵迷了眼而一直盯着人瞧的,急切分享道:“快看快看,严舒杰去了。”
带头挑衅的那位翻了个白眼,“呵,真是鱼找鱼,虾找虾,臭鱼找烂虾。”
他是被一道雌雄莫辨的柔弱声音唤醒的。
“郁沵,我可以和你一组吗?”
他虽然是双性人,但男性特征发育得不错,身高170+,音色清朗。这么一看,严舒杰倒比他更像双性。不过入学体检时严舒杰不小心摔了一跤,他正好站在对面,人家是货真价实的男孩子。
“噢,可以啊,刚好我也一个人,不知道找谁去呢。”作业后天交,左右等不到齐胤容回来作他的模特了。
他们来到顶楼的一间教室,洁白无痕的墙壁上贴着大大小小的卡通英文字母,房顶吊着六个晶莹剔透的圆形琉璃灯。
郁沵记得这里原来是创意空间,创新设计社团的工作地点。社长曾经动员他加入他们,被他婉拒。后来社团招不到人解散了,这间装修清奇的教室就空了下来。
据严舒杰说,沈文昊跟校领导打了招呼,这间教室就成了他一个人的画室。
郁沵放好画架,把不同型号的笔摆在桌上,说:“这么看,他还挺关心你的。”
“关心的时候是挺关心的……”严舒杰低着头,手指搓着衣角,神情落寞,“伤心的时候也是真的难过。”
郁沵想起曾经传遍美院各大社交平台的视频,不再说话。
他俩是组队来画画的,郁沵没想再提有关他们敏感身份的话题。但帮助严舒杰摆姿势时,他觉得袖子卷起来好看。严舒杰挡不及,满胳膊的青紫伤痕暴露在他眼前。
怪不得夏天最热的时候也不见他穿短袖,脖子以下永远遮得严严实实。这么一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