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饭,可我想想C的那个暗示,还是算了,暂时还是和他保持一点距离吧。
处理完消息,我吃掉点的外卖,重新投入工作,办公室里喧嚣渐渐散了,最后只剩下我和办公室里的W。
走之前助理还有些不安地问我:我就这么下班可以吗?
没事,你们都已经加班一个多小时了,这里剩下的工作也不需要你,跟其他人一起下班吧。
伸了个懒腰,我拿起手机,才看到X发来的消息:知道了,我也加班,好好吃饭。
我想到X打出好好吃饭的样子,有点好笑:他打字怎么总是这么惜字如金地。
正傻笑着,W叩响我的桌子:一杯咖啡加奶。
好的,好的。我先回了X一个消息才站起来,这家伙,每次都要麻烦人。
Mia,不要在心里骂我。他冷不防说。
知道啦小祖宗。
跟W对完初稿之后终于可以下班了,我趁着没人,活动起有些紧绷的肩胛肌肉,哼着小调。今天在10点钟前弄完,还算不错。
也许是因为刚休假完的原因,我感觉尚且良好,连充能的巧克力球都没吃。
正在我收拾东西时,身后办公室门开合的声音响起,W走出来:Mia,你要回去?我送你。
下班的时候我对他就随意很多:行,走着。
我本想潇洒地把提包拎在肩后,半路被一只手截胡:我帮你拿着。
哎哟,今天良心发现了?我好奇地打量他:早上还挺正常的,你今天吃错药了?
你才吃错药,他瞪我一眼,快按电梯。
okok他两手都拿着东西,只好我来按电梯。
不过,你那个包里拿了什么,看起来这么大件?
丑丑的猫粮。他说,眼里多了一分柔软。忘了说,W还养了一只猫,据说是从他姐姐那里过继过来的,不过我觉得他自己也挺喜欢那只猫的,三不五时就给它买些玩具和猫粮。
电梯门关上,办公大楼的这个时间,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目光无聊地飘动,最后飘到了他身上,他头发还是刺刺地翘起,不过可能是洗过一遍,所以显得柔顺很多,眉似远山,峰尾扬起,他的眼尾却是下垂,比较圆钝,静静不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类似乖巧的感觉,而且他的唇,饱满红润,肉肉的,如果只看五官,他应该是开朗温润的性格。但W却不是,偏偏眼带阴郁和乖张,目光还总是格外锐利,给人压力感。
感觉到我的目光,他瞥我一眼,我笑笑:明天还要提拉米苏?
他低头沉思,好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大事:提拉米苏...不,还是蜂蜜蛋糕好了。
那就蜂蜜蛋糕?我弯弯眼笑道。
嗯。
停车场固定的角落还是停着熟悉的车,我打开后门找到我的抱枕,钻进去,放松地靠进座椅里,满足地叹了口气:你这还是这么舒服。
你注意点形象。他从后视镜瞄了我一眼说。
又不是没见我躺着,讲究。我嗤笑一声,把抱枕拆开,里面是一个枕头和小毯子,展开披在肚子上躺下,给司机报地址。
Mia,你搬出来住了?他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算是吧。我没把话说满,潜意识里其实并不想主动把X的事分享出来我自己也不太搞得懂这是什么心态。
再说了,住哪里不是天天出差?我反问道。
他没说话了。
开过一个路段,突然他问我:我给你开的薪水还不够好?
挺好的,我闭着眼漫不经心地说,好了,我先睡一会,到了再叫我。
他哼一声,果然不再说话了。
夜晚城市各色的灯光透过车窗垂下,又很快飞掠而去,我在心里淡淡地问自己:为什么前段时间会有想辞职不干的念头呢?
工作上,工作室人际算是简单,我的地位在一定程度上不可替代,薪水在同行里算是中上水平,而且老板W和我是多年认识的朋友,私交也还可以,只除了暴躁、爱发火,按自己意愿翘单,工作狂还喜欢拉人一起加班,出差频繁,把我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好吧,数完之后我又知道为什么了。
年末发奖金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哭哭穷,让W再加点薪才行。
快到家的时候X给我打电话,我翻身起来接通:喂。
敏敏,到家了吗?他清冷的声线从话筒里传来,在车子里回荡,我才发现自己按了免提,连忙按掉。
快到了,车子已经开到BH路了。
你坐出租车回来的?
不是,是同事开的车。我含糊地说,看了一眼前座的W,接着问:你吃饭了吗?
嗯,吃了,你呢?他那边传来走动声。
我说:嗯。
我现在下楼等你。
诶,不用我话没说完,那边就挂了。
W沉默地听我说完电话,车子开得很稳,开进路口时问我:是这里吗?他的声线有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