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寅寅话说到一半,顿了顿,“你是我的亲妹妹,却只能跪地为奴,就没有一点不甘心吗?”
这话如刀刃,削在徐晚时身上。
她抬头与徐寅寅对视,与寻常私奴对女主人的态度不同,没有丝毫惧怕,反倒眼眸明亮,如白昼,似焰火。
她答,“寅寅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声音一顿,“主人很好。”
话语间,似有千万缠绵的情愫自她唇齿间溢出来,还有满到藏不住的笑意。
这不是一个这辈子只能当一个下等人该有的神情。
徐寅寅蹙眉,想再说些重话,目光逡巡到徐晚时的脖颈。
那里套着一个银色金属项圈,在阳光下反着光,脖颈左侧大动脉处,隐隐约约能够到看到斜着的一团Yin影,浓青色的线条嵌在白皙柔嫩的肌肤上,随着徐晚时的动作若隐若现。
一瞬间,徐寅寅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变,声音紧绷。
“你脖子上是什么?”
徐晚时觉得奇怪,顺着脖子摸去,摸到金属物。
“是陈先生给的项圈。”
“项圈之下呢?”
这次徐晚时没有立刻回答。
这个项圈是陈清焰亲自戴上的,作为他私奴的标志,也作为他玩弄的乐趣。
陈清焰手段狠戾,那方面也玩的厉害,兴致来时,项圈上拉条绳子扯着她艹弄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而在项圈的底下,有着真正属于陈清焰的标记——由陈清焰花体英文签名做成的刺青。
半根手指长短,细细一条,像烙印一样的打在她的身上,也提醒她,她不过是陈清焰的一条狗。
见徐寅寅目光都直了,徐晚时避重就轻,“只是主人的一点恶趣味。”
尽管徐晚时不直说,但仅凭一笔两画,她猜到了刺青内容是陈清焰的名字。
上层社会中谁不知道陈清焰会玩,但她从来没听过他在哪个人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徐晚时是第一个。
徐寅寅面色沉了,犀利的盯着徐晚时半晌,问“刺青,很疼吧?”
“倘若你还是想现在这样跟着陈清焰,以后这种时候还有很多,你能一直忍受这……”
徐寅寅的话甚至都还没有说完就被徐晚时打断,“我能忍受的。”
似乎又回想起陈清焰一边把她按在身下一边在她脖颈上纹自己名字的场景,徐晚时的脸上染上一抹薄红,“这……这是主人的恩赐。”
语气轻柔而坚定。
徐寅寅震惊看着徐晚时,像看着一个怪物,“你……”
有些话想要说出口,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徐晚时对陈清焰的迷恋与执着,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越是这样,她越不能留徐晚时在陈清焰身边。
这样想着,徐寅寅缓慢的将茶水端到手边,抿一口,看一眼时间,距离陈清焰到场,大约还有20分钟。
足够了。
“晚时,你是我的妹妹,有些话我也只能对你说。”
徐寅寅调整了一下语气,语重心长的叙述,“你从出岛就开始跟着清焰,很多事情还不能理解,当私奴,尤其是清焰这样人物的私奴,下场不会太好的。”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徐晚时的神情,见她没有变化,又下一剂,“别的不说,就说咱们隔壁的季姨,作为曾经的私奴,跪了大半辈子,怀了主人孩子后被她主人的原配要求打掉孩子,为了保存孩子成为了逃奴,最后得到了什么呢?”
见到徐晚时有了反应,徐寅寅乘胜追击,“不仅自己被抓回了逃奴事务所一辈子成为公用奴隶,连她儿子季昭都被送往岛上的那个叫做什么‘地狱边境’的地方折磨致死,她连儿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啧,真惨啊。”
徐晚时神情变了。
她敏锐的抓到徐寅寅话里的信息。
“小昭哥……死了?”
徐寅寅装作惊讶的反问,“是啊,你不知道吗?”
“哎呀,你瞧瞧,我怎么忘了,虽然你也在岛上,但毕竟每天都……”徐寅寅技巧性的顿了顿,“出来之后又只跟在清焰身边,不知道也正常。”
徐晚时动摇的厉害。
她眸光颤抖,脑海一片空白,捏紧手中的杯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起青白色来,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指尖被茶杯烫红,她没发现。
过于震惊,让她耳边仅剩下自己沉哑的声音和咚咚乱响的心跳。
“怎么……怎么死的?”
徐寅寅捂唇,“原本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太多的,但毕竟你是我的亲妹妹,季昭也算是旧相识,今日就破例告诉你。”
“他在岛里中不服从调教,被活活打死了,听说死前后面还插着一把火钳……直接烫开了花。”
她状似惋惜的摇摇头,“我看到了部分图片,那场景,惨不忍睹。”
一边说,一边翘起来二郎腿,人靠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