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徐寅寅想到徐母的话。
“你是未来的陈清焰的正妻,陈家少夫人,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不能跟那小贱人在公开场合起冲突。”
“她只是陈公子上不了台面的暖床人,未来落到你手中,还不是任由你收拾。”
“当初陈家那夫人……”徐母似是想到什么,又恨恨的说,“得亏她体弱多病死的早,生了陈清焰没几年就走了……活该是个短命的鬼。”
对上徐寅寅震惊的神色,徐母神情一变,“听我的总没错。”
说到容易做起来难。
徐寅寅并非第一次在半公开场所见到徐晚时和陈清焰黏腻的模样。
她坐着,徐晚时跪在男人身边,妥帖的给男人端茶递水,偶尔也会捏腿喂菜,像每一个标准私奴一样,做着卑微的下人工作,如母亲所言,该是个暖床的小玩意儿。
徐寅寅却觉得不对劲。
两个人交流太过于频繁,陈清焰面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偶尔会低头摸摸徐晚时的头发,然后被徐晚时抓住手指,一根根放在嘴边亲吻。
旁人见到这种场景,总会调侃打趣,“陈公子身边这个,可真是个漂亮又爱撒娇的小玩意儿。”
只有徐寅寅沉着脸,盯着二人。
徐晚时看向陈清焰的神色太过清亮,旁人察觉不到,徐寅寅却一眼即知,这是爱慕,非卑贱的为奴者对上位者的臣服,而是女人对于男人的爱慕。
如果不是身份有别,她真想当场揪起自己妹妹的头发,让众人都看看这个小婊子是如何在男人已经有了未婚妻的情况依旧勾引男人的。
徐母让她忍,她忍不了。
出租车驶入荒僻的大路,徐寅寅给自己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徐母今日约了一个SPA,徐寅寅第二次才打通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有女人舒服的呻yin和男人体贴的询问。
然后才是徐母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就回电话?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了?”
徐寅寅低下头,咬着牙,半晌后,又哽咽着喊了一声‘妈’。
情况一报,那头久久的沉默。
徐寅寅抽吸一声,“妈,我忍不了,真的忍不了,之前跟清焰说着结婚领证的事情,他始终不理不睬,你说,他是不是一心只想跟那个小贱人在一起?”
“胡扯什么?”徐母呵斥,“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当初让她上岛而非让你,就是为了断绝她未来的可能性,她终生奴籍,永远不可能名正言顺的跟任何男人在一起。”
徐寅寅哭的厉害,徐母在这头沉思,半晌后,才幽幽提及。
“要想让陈公子早日与你完婚,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
徐母一顿,“你怀他的孩子。”
“有了孩子,你们一切都会名正言顺。”
徐寅寅一愣,“可是,他碰都不碰我。”
“他不碰你,你就要想办法让他碰你,没有哪个男人是圣人,如果再有药物引导……”
挂断电话后,徐寅寅随手从包中抽出来一张纸巾,然后又掏出来小镜子,在镜子中盯着自己的脸,目光坚定了几分。
出租车一路走,并非来时路,陌生的风景一路后退,两边没有什么车。
车窗之外,一片片荒芜的杂草地掠过视野,徐寅寅忽而皱眉,盘问前方司机。
“我记得来时走的不是这条路,你是不是走错道了?”
出租车司机头也不回,“你就放心吧小姑娘,我是住这片的,没走错,这是一条新路,更近,外面人问我还不告诉他们呢。”
“保证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
这几年,打车出事的案例层出不穷,徐寅寅这才想起,她今日孤身一人,上车之前又没有看车牌号,索性掏出来手机,不断的用手机录下沿途的风景,然后发给自己的母亲。
事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出租车经过一个转弯时,忽而有两辆黑色军用小车从旁边冲出来,牌照上仅一个‘军’字,速度极快的逼近出租车。
出租车师傅感觉不对,皱起眉头,“不对啊,这两边都是尚未开发的荒地,路上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车。”
刚刚念叨,忽而两辆黑车从身后分开,然后一左一右的与出租车并排而行,夹在中间。
师傅猛然减速,同时摇下车窗,对着旁边一辆车破口大骂,“你他妈比的会不会开车?”
徐寅寅坐在后座上,骤然刹车,额头往前撞在了前排后背椅上,她正要开口说话,忽而见到前方又来了一辆车,堵在了出租车的前方。
“看前面!看前面!要撞了!”
师傅踩下刹车。
车子在路中央停了下来。
夹击出租车的三辆车也一同停了下来,上面哗啦啦的下来六七个穿着黑衣,带着墨镜的高大男人,各自手中捏着东西下来,走向出租车,敲了敲车窗。
“下车!”
出租车司机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