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他赶去的地方,正是本市着名的私人会所,能来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曾经徐晚时的母亲也在这里揽客,但听说惹了上面人不高兴,取了她的牌子,将她赶去了小会所。
他走的太急,进门时不知道从哪生出来的巨大力气,猛然推开了挡住他的两个保镖,一路钻到了会所后延的包房小庭院内。
见到陈清焰,他才意识到,这里也是陈家的地方。
他几乎没有见过徐晚时这样哭,肩膀一颤一颤的,眼眶红的不行,内里盈满了shi润的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落,露在外套之外的是赤裸的肩胛骨,白色的肌肤上,是泛红的骨头缝,上面有一个手印,显然是被人抓出来的。
季昭见状,便眯了眼睛,脑海中想象到了许多场景,“晚晚!”
说着,上前两步,想要从陈清焰怀中将人扯出来,“你放开她!”
还没靠近陈清焰,就被他两边的保镖按了下来,一左一右的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压制的他动弹不得。
陈清焰虽是少年,但比寻常少年多了生人难进的冷漠,视线平平无奇的从季昭身上扫过去,又转回徐晚时身上,问她,“你认识他?”
徐晚时哭的哽咽,眼泪快要糊住了视线,她用手蹭了蹭,把鼻头蹭的更红,看清了来人,这才点了点头,语带哭腔,“他是隔壁的小昭哥。”
“小昭哥,”这位陈家少爷漫不经心的念出这个名字,随手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确保她不会被其他人看到身体,又往前走了两步,弯腰,捡起来她散落一地的衣物,递回给她。
“看来是你的小骑士。”
徐晚时面色苍白,抬头,唇角蠕动,似是想说什么,又摇摇头。
听着陈清焰不紧不慢的说,“你的小骑士姗姗来迟了,再晚点,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一句话,他说的风轻云淡,却让季昭涨红了脸,手指攥的很紧,指尖根根戳向手心,戳的掌心针扎一般的疼,他全然没有注意到。
陈清焰一挥手,两边保镖放开对季昭的钳制。
季昭一被放开,就像被绳索放开的狗,快步跑向徐晚时,护着她,小心翼翼的问,“晚晚,发生了什么?”
陈清焰站在一边,冷漠无声的勾了勾唇,似是见不得这场面,转头走了几步,吩咐手底下人,“送一套新的内衣内裤过来。”
说罢,瞥了眼低着头的徐晚时,“女士内衣,白色,未完全发育前的,内裤也白色。”
手下有人领命而去。
他距离徐晚时不远,声音说的在场每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有些保镖们露出复杂的神情,徐晚时本来小脸蛋就红着,闻言更是快要红透了,低着头,不敢多说话,也不敢靠近距离她很近的季昭。
她闭了闭眼睛,低声解释。
“那……那个人来我家,要找妈妈。”
“我在写作业,妈妈给我端进来一杯水,跟我说,以后再也不会让我去见她的男人,还跟我道歉……我喝了,醒来后,就到了这里。”
徐晚时声音极其疲惫,因为喊叫的太多,喊坏了嗓子,现在沙哑难耐,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中,只难听的挤出只言片语。
“他绑住我,用小刀划我的手臂,跟我说,妈妈把我卖给他了,以后哪也去不了,只能跟着他……”
回忆时,徐晚时视线空洞,似是在回忆的事情,到了最骇人的地方,蠕动着干裂的唇角,艰难的挤出话来。
“然后……他扒光了我的衣服,把我扔到庭院里,要……要在大庭广众之下……”
隔着陈清焰一层外套,季昭猛然环住隐隐颤抖的徐晚时。
“别说了,难过就别说了,对不起,是我让你又想起来这些事,我要是早来一点的话……”
徐晚时摇摇头,抬眼,目光在众人中逡巡了一圈,然后落在了陈清焰身上。
正好陈清焰也在看她,两个人隔着一个季昭,视线相对。
陈清焰目光灼灼,从季昭环抱起她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这边,紧俏的盯着,面色越发Yin沉,直到徐晚时说。
“是清焰哥哥路过,救了我。”
季昭猛然转身,盯着陈清焰,一时情绪复杂。
对于陈家与陈清焰,本市乃至本国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陈家是名门望族,多年以来,产业遍地开花,祖上打下的江山,到了这一辈依旧兴盛,由于手握军事大权,又掌管警卫资源,在本国乃至世界范围内都算是手眼通天。
陈家本家坐落于本市,这是本市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季昭从来没有想到,徐晚时和徐家母女,能跟这样的名门望族有什么牵扯钩挂。
陈清焰是陈家本家的唯一一个儿子,是陈今屿大龄所生,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存在。
人人都知道,这是未来的掌权人。
徐晚时这样熟稔唤出‘清焰哥哥’,必然不是第一次见,更不可能是陈少爷路见不平,在这样的场所,他见到的多了,不会事事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