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暗沉不可追。
跟陈清焰做交易,已经是上岛之前的事情了。
这事无人知晓,除非是……。
一句话,便让徐晚时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眶酸涩,又低下头去,借由着捡纸的功夫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果然是你,我应该早点猜到的,小昭哥,好久不见。"
一别数年,季昭的样子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皮肤越发的白,个子也抽条了些,走过了少年变声期,此刻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不在是男孩、青年,而是一个男人。
神情未变,还是曾经的小昭哥。
“那天与你碰面,我就应该知道是你。”她声音一顿,“只是你的脸……”
说着,下意识的抬头,用手在季昭的脸上蹭了蹭,温热而真实的皮肤触感,让徐晚时微微怔楞,脸上的触感都是真的,但是却跟以前的面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那只剩下一种可能。
面前的人叹息一声,”动了刀子,跟以前差别很大吗?”
徐晚时蓦然捂住唇角,随即意识到这样的行为只会让面前的人越发难过,她尽量掩盖自己的情绪,“差别不大,那天差点太匆忙,不然小昭哥跟我多说几句,我就能认出来了。”
又稍稍低头,“当初不是为了我的事情,你大概也不会被……"
提到这个事情,面前的男人神色严肃了些,盯着她,“晚晚,今日我本不该与你相认,有些事情,你最好一辈子都不知道。”
徐晚时咬唇,声音低了些,“小昭哥,这是不可能的。"
在岛上的日子里,她查遍了过往资料,包括季昭,也包括季昭的母亲,季昭转送地狱边境之前,曾经在岛上留下过上岛档案,在办案记录中明确写道,在她上岛之后,季昭遭到了实名举报。
举报人是他们的老熟人,徐寅寅。
究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她。
对于地狱边境内的情况,季昭不提,徐晚时也不多做过问,她盯着老夫人庭院中的一片青葱翠绿,声音极低,“别担心,过去的事,我都会让她还你。”
目光清澈又笃定。
季昭却在这时向前伸手,握住了徐晚时轻薄瘦弱的肩膀,“晚晚,不要去。”
“你让她还我,是去求陈清焰吗?”
徐晚时低头,沉默。
紧着听到季昭略显着急的声音,“我听说他还让你去拍片,是吗?”
徐晚时点头。
季昭眸光极深,盯着她片刻,忽而说道,“晚晚,我的事情并不重要,不论过去经历过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可知道,你一旦拍了这个,后果是什么?"
徐晚时不知道的事,他却见过很多,就算同样跪地为奴,也有公私之分,公用的近乎没有人权,被人肆意摆弄、玩耍,活着的留一口气,死了也无人惦记。
拍片,是主人对自己私奴的一种惩罚,也是从私奴转向公奴的一个过程。
他去过最黑暗险恶的地方,见过许多被送去强制拍片而逼疯的人,过去时告诉他们姿势动作都有商量的余地,但实际上为了追求播放率,没有任何商量的空间。
轻口少不了强jian、轮jian,重口戏日日用药,有些追求真实反应的导演会下狠手让拍片的演员疼,疼的尖叫,抽搐,拼命撕喊、求饶才算刺激。
血沫横流的场面,徐晚时没见过,他见过。
徐晚时低头,声音极轻,“小昭哥,这些我都知道。”
他握住徐晚时肩膀的手指根根收紧,修长的指尖露出一点青白,捏的用力了些,感觉到手底下人在轻微挣扎,他眸光一变,然后放开了人。
声音低沉了些,“对不起,晚晚。”
见徐晚时摇头,他又道,“晚晚,你若是想离开,我可以送你走。”
“改换名称,身份,让徐晚时这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也不再受到‘陈清焰私奴’这个身份的拘束,从此自由。”
“外面的世界还很大,你定然会……”
徐晚时不像刚刚那般沉默,她闭了闭眼睛,兀自打断眼前人的话,“小昭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走,也不会离开他。”
一句话,让季昭咬牙,盯着徐晚时暴露在视线之下光洁的脖颈和显示着陈清焰身份的项圈,声音中隐含怒意。
“哪怕他只把你当成一个性欲处理工具,一个随叫随来的小玩物?徐晚时,你忘记你的母亲当初是怎么被陈今屿送走,最终沦落为人尽可夫的母狗的?"
徐晚时静静的等他说完,黑洞洞的瞳仁中仅剩下季昭一个人的身影,才接话,“他不是陈今屿,他是清焰哥哥。”
平静无波的一句话,让季昭视线更深,似是压抑着滔天怒火,猛然抓起她纤细白皙的手腕,拉到高处,露出她嫩滑的白手臂。
两边肘关节处一点淤青,印在冷白色的皮肤上,鲜明的像是冰天雪地里开出了一朵梅花,青里发红,红中带紫,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