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州知府贪污受贿,牵涉数州数人,苏密对此事非常生气,表示要彻底追查。而曹美人的父亲曹御史曾经是该知府的举荐人,往小了说是曹御史督察不严,往大了说是同流合污、包庇党羽。但苏密连日不幸后宫,曹美人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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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内。
“陛下已经一个多月未曾召幸妃嫔,反而是夜夜留宿宣室殿,也不知道是不是朝政繁忙至此。”冬丝说。
“陛下是不是忙于朝政,你还不清楚?这一下倒是装上了。”裴惠说。
“殿下,曹美人求见。”一个宫女通传。
“陛下不见她,这又来见我了。让她进来。”裴惠说。
“妾身参见皇后,愿皇后长乐未央。”曹美人说。
“一家姐妹,客气什么。赐座。”
“殿下,妾身前来,为的是家父。家父已经被停职关押,皇后可否替妾身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规矩。更何况,你见不到陛下,难道我就能见到了吗?”
“殿下……”
“行了,不必多言。陛下自然有他的打算。”
裴惠的父亲裴文月只到参政一职,官居从二品,实际上领的却是一品俸禄,实权也很大。裴文月的父亲年事已高,退居家中,但他依旧挂着侍中的虚职头衔。如此说来,裴文月实际上位于父亲以前的职位,只是官阶未增。
裴文月的父亲去世,苏密将裴文月提拔到相国一职,也和裴惠亲自出席老臣葬礼。等到事情裴家这边妥帖,苏密才想起曹御史还在停职收押。念及他出仕多年,最终只是贬职东南,举家同行。
“这一下,我是真的见不到父母亲人了。”曹美人说。
“说不定哪天陛下高兴了,老爷他们还能回到长安。”曹美人的侍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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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
苏密和裴惠下车进门之时,裴府已是一片缟素,气氛凝重。众人行礼完毕,二人前去为死者敬香焚纸,裴惠和裴若愚说话,苏密在一边和裴文月说话。苏密身份特殊,心意表完了自然被安排在客房休息。
厄宛和巴曼努前来,巴曼努连着许久不见苏昆仑,没想到却在裴府见到了。这时候,一方小轿进门,下来的是两个迟暮美人。厄宛上前虚扶一把,说道:“干娘。”
“许久不见厄宛将军了。”裴金月说。
巴曼努按例行礼,说道:“给裴妃和梅侧妃请安。”
“之前我还没来看望过父亲,谁知道他走得那样急,再进家门已是停灵待葬了。”裴金月对厄宛说。
“干娘节哀顺变。”厄宛说。
裴金月和梅凝雪进了内屋,见了苏密和裴惠,还是照旧行礼。裴惠上前扶她,说道:“姑姑,起来吧。”
苏密说:“二嫂……嗯,裴妃不必多礼。”裴金月是敏亲王苏克己的正妃,因此苏密一直称呼她为二嫂。
四个人闲话家常,梅凝雪听得多,说得少。主要还是裴氏姑侄间有不少体己话谈。裴金月忽然感叹道:“人生命运便是无常,昔日巴曼努还算是我的妹妹,如今已经是厄宛将军的巴夫人了。”
“姑姑不必伤怀,敏王府迟早会选新地重建,新的继承人会再复敏亲王一脉的荣光。”裴惠说。
“我在那边别院住得挺好的,图个清修终身罢了。”裴金月对裴惠说。
“多年来,梅侧妃在裴妃身边形影不离,此等情谊,真是难得。”苏密说。
“陛下言重了,妾身与裴妃向来情同亲姐妹。”梅凝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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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密见苏昆仑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
“臣刚才看到阿妈了。”苏昆仑看到厄宛和巴曼努在来客之列,但他还有护卫之责,不能随意走动,故而没上前打招呼。
“原来是这样,那你过去找她吧。”
“可以吗?”
“你许久没回家了,趁这个机会和父母聚一聚也好,我放你几天假。人生短暂,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好好珍惜父母亲情。”
晚上的时候,裴惠过来找苏密。
“睡不着吗?是不是不习惯?”苏密说。
“妾身只是来看看陛下睡得好不好。”裴惠说。
“我还以为你又要认床。”
“哪有的事,这里可是妾身的家,都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
“你向来和裴若愚亲近,身边有兄长扶持安慰,自然会好上很多。”
“妾身和大哥都是王夫人的孩子,自然亲近,其他人我可看不上眼。”
“我的母亲在生我前也有两个女儿,只是我出生晚,两个姐姐早已出嫁。若论兄弟情分,只有先帝的二皇子,但祖母将我养在长乐宫,一向不喜欢我与二哥有所亲近。”
“太皇太后不喜欢许太后当年专宠,所以不太喜欢她的儿子。”
“也许是这样。”
“妾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