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西皱起眉头,无比清晰道:“季礼,你闹成这样很难看。”
“你喜欢我的。”
他仿佛失去了一切理智,最后只剩下了这样一句话,不断喃喃地反复。
他把头放在了虞西的肩膀上,一只宽大的手贴在了虞西的后脑勺。声音暗哑而又有几分可怜,他不断地说:“虞西,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漠。你一定还喜欢我,才几个月,你不可能会不喜欢我。”
“……”
一个脑袋抵到了她的肩膀上。
落魄的仿佛一条狗。
虞西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但无比确切的是她不想继续被对方愚弄。谁知道此刻的季礼是不是还抱着一种愚弄的心情在和她道歉?
虞西面无表情地推开了他,“我真的不想和你再吵了,你究竟想怎么样?如果你要我和你继续当朋友我可以好吗!真的求你别来折磨我了。”
“不,我不会放开你的!”无论虞西怎么说,季礼都像入了魔障一般,他眼底红成一片,气息都透着嚣张和不可控,“当初是你主动招惹地我,你不可以说走就走。”
虞西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腔都快炸掉了,“好,是我说走就走,恰巧你提起这件事,那我就告诉你,我很后悔遇见你。”
说完这句,虞西就想走,结果却被拽住了胳膊,“不……”
季礼气息浓烈落魄,嗓音暗哑下来,却凿凿地压抑不住道:“我错了虞西,我错了!你不要后悔遇见我,我真的做错了!”
“……”
虞西看着他,一直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接着,一道清冷而磨人的声音缠了上来,让人听了呼吸都会产生几分不畅,他语气带着一丝可怜:“以前你答应过我!我会口语了你就会原谅我的。”
虞西:“我没有答应过。”
“你心里答应了。”男人沉着眸子看着她。
虞西:“……”
“好吧,”虞西语气有一丝无奈,仿佛是毫无办法一般抬眼看着他,“我原谅你了,够了吧?放开我。”
季礼落魄的面容划过一丝慌乱,他眼尾敛开失神了起来,声音也压低了下去:“你没有。”
虞西推开了他,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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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礼物也送不出去。
大概感情到了这种地步,就剩一线木偶就能被坼裂崩溃的程度,所以就连一份能送出去的生日礼物都开始奢侈。
虞西蹲了下来。
忽然被尘封了大半年的感情,被隐秘的揭竿而起,五脏六腑都被隐秘的感情折磨的开始泛疼,眼睛开始红了起来。
擦掉了两遍眼泪,她才上接不接下气地渐渐回了神。
缓缓地呼了一口气。
平静了。
他一定是在变本加厉。
勾勾手指就想骗她回去,虞西心底产生了一丝讽刺。在他眼底,她一直都是这么可笑,哪怕消失了大半年,也能轻而易举的不计较过往。
当屏障竖立起来后,她的悲伤渐渐淡去,浮现而出的是愤怒。
她有种说不出来的预感。
季礼的控制欲好像强的已经超出了她想象的范围,否则也不会在她拒绝的情况下那样表现……激动得让人怀疑是否是一个人。
大门紧闭。
季礼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门内,心底是闪现不出的惊慌和恐惧。一种拉扯感在心底不断牵动,浑身都僵住了。
强烈的冲击力爆发在他的感官,像被席卷了大脑一般,僵硬着嘴皮子无法说出一句话。
黑黝黝的眼底从一开始的沉寂变得泛红。
几丝不太显而易见的血丝也幽沉沉地布在了瞳仁里,嘴皮也起了屑,落魄而凌乱的站在门口,一颗巨石强烈地落在了心口。
仿佛一个失魂的人。
视线慢慢收了回来,五脏六腑的压迫感隐约让人窒息,然后人靠着白玉兰树撑着身体,心底踊跃着无数的后悔和难忍。
手上拿着一个被拒绝的礼盒,他把项链从礼盒里面拿了出来,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刻着一行小字——虞西,我喜欢你。
季礼这几天都没有回南苏,他辞掉了兼职,在东港租了一间小房子,接了个写程序的活儿。
客户比较大方,基本都尽多给,十几万二十万,奈何中介人太坑,最后落到季礼受伤的钱也寥寥数几,十万多一点。
这几天,虞西出门吃过一次饭。
大概是保姆做饭太清淡,虞西忍不住想吃辣,就去小区外面转了一圈儿,找了个面馆,坐下吃了两口,味道不错。
虞西抬眼,电视里放着音乐,她竟然看到了旁边桌子边,有一个身形特别像季礼。
视线看了过去。
这个人穿着灰色的运动装,衣服是大码的型号,仿佛并不是季礼经常穿的类型。他坐在一个空着的桌子旁边,摆着一碗鸡蛋面。
身形高直,体型和季礼特别像。
只是脸被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