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磨磨蹭蹭之下,虞西从厨里面拿了一叠纸。然后从厨房边挪过去边开纸包。到了厕所,里面的灯还亮着。
虞西敲了敲门。
大概三秒过后,并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虞西一怔,随后了然几分。大概季礼正在上厕所,没办法来拿纸。想到这,她就干脆把纸放在了门口,然后向里面说了声:“我把纸放门口了。”
——噗。
面前传来一阵风,门应声而开。
虞西正蹲在地上,姿态略微狼狈。此刻猛地往后退了两步,手撑住倒在了地上。她呼了一口气,费力地看到了季礼。
他衣衫齐整,脊柱侧微下垂,俯瞰着她。
大概一秒过后,他伸手把虞西拉了起来。力道很深重,能直接把人拉走一般,只感觉猛地一个重力,虽然骨头很硬很咯,能把她一下子拉起来。
虞西扶了把墙。
四目相对。
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貌似她最该说的是一声谢谢。但她摔倒的起因也是由他而起,一想到这,她顿时就失去了说谢谢的欲望。
扑面而来的还有上次醉酒后失态的尴尬。
她那样内涵过他,说她因为转学而很开心,一想到这虞西就感觉特别丢脸。好像让人觉得她特别在乎,一点都不洒脱。
但仔细想想……她也确实是无法洒脱。
而更何况此刻清醒的面对面的状态,更是没由来的让人窘迫。
这不禁让她回想上次的情况,他还那样承认只要她选择他,自己可以不计前嫌……不计前嫌这个词,貌似不应该从他口中说出来吧?
虞西怔住,站着原地思考般发了会儿呆。
“你要转学?”他忽然比手语。
“……对啊。”
“为什么?”他问得似有些咄咄逼人起来,目光盯着她。
“我爸爸升迁了。”她如实相告。
季礼似乎一噎,因为他想问得是为什么不告诉他,但虞西显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目光沉下去,空气沉默两秒。
然后,他把一沓轻飘飘的东西放进她手中。
虞西思考不过来是什么东西,她往下一看,这才发现是一叠红彤彤的人民币纸钞。大概有几十张,具体不计,让她一下子无法思考。
“你这是干什么?”
随后才反应过来,难道是之前的租金……
但是也不该给她啊,虞西一时有点反应不太过来。
虞西不肯接受:“我不知道情况,你不能就这样给我。你这算什么?你给这么多钱我怎么说……”
季礼垂下眼,就看到她一张小脸皱得紧巴巴的,一翕一合仿佛在讲辩论一般认真地看着他反驳。好像没有一个裁判桌会浪费掉她这一身本领。
可惜在今天他被迫正视她将离开的事实。
季礼伸出手,竖着捂了一下她的嘴。
但又恰恰好在几厘米之远。
没有碰到她的唇。
虞西瞳仁骤然慢慢地放大,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两只手拿着钞票,一下子寂静得很。
季礼用手语比划一字一句,“有点吵。”
“……”
两个人仿佛只剩下这些话可以说,一个人责备,一个人承担责备。
这仿佛是永恒的模式。
虞西把钞票整理的整整齐齐,甚至一个角一个褶皱都没有放过,她看向对方,眨了眨眼睛,“吵我也要说,房租只有两百,你就不需要给我其他的房租了。”
季礼目光沉沉,他盯着似乎沉默了片刻。
接着,季礼手比划了道:“这是额外的价钱。”
“什么价钱?”虞西一怔,“我好像听不懂你的话。”
男生沉默了会儿,他直直用目光盯着虞西,过了好一会儿,才凉凉手语道:“在走之前,你自己想,你想明白了,你什么都能懂。”
季礼离开之后。
虞西木讷地大脑一片空白,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你想明白了,你什么都能懂。
虞西愣愣地收拾着行李,大脑一片空白。好像在她眼里,她一直是一个白痴吗?也对,因为在他眼里,一切都是她不对。
两个晚上都因为这句话没睡着,她眨眼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虞西感觉自己莫名憔悴了些,洗漱的时候看着自己的黑眼圈也有点无可奈何。洗到一半的时候,虞西接到电话。
“西西,你等会儿坐公交到城北,我和爸爸在处理东西,正好接你去东港。”
“好。”
“你在干嘛?”
“我在洗漱。”虞西把手机放在了旁边,然后用毛巾擦了擦手,又洗了一遍毛巾,放回原位。
大概收拾完后。
虞西回房间看了眼,大部分已经整理完毕了。早上八点,太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