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图眼睛泛红,有着一层淡淡的水光。他看着卢茸比划道:“那时他才生下来几个月,就这么一点大,像只小猫崽子似的躺在毯子里,哭声都细细的。我和师兄疑心会养不活,便整夜整夜的轮流抱着,生怕他哭得厉害了就一口气接不上。我们东躲西藏,摆脱那些尾随报信的鬼伺,终于在京城里落下了脚。”
卢茸已经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咬紧了衣袖,哭得不发出一点声音。沈季泽将他头按到自己胸膛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卢茸瘦削的背一起一伏,喉咙溢出抑制不住的呜咽,他听到王图继续对自己说:“可是最终还是被烛照知道了咱们藏身的地点,不过他疗伤的地方也被我师父找着了。他们一直在斗法,烛照深怕你长大后会和我师父汇合,那以他现在的情况肯定对付不了,所以他一边和我师父战斗,一边分出部分灵识造出幻境,想将你困死在里面。”
“我师父这些年一直拖着他,可惜我和师兄能力太浅薄,没能保护好你,反而自身深陷在幻境中。要不是师父赐下的护身铠,我俩也早死在里面了。”
王图声音颤抖起来:“茸茸,图哥哥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
讲述完曾经的往事,等到卢茸消化掉所有信息,情绪也平静下来后,王图和陈叔要去寻找白之的踪迹,现在就要离开幻境,启程奔赴千里外的一处山峰。
他将卢茸拉到一旁,严肃道:“茸茸,我去找师父。但是师父一个人对付不了烛照,只有你俩的力量融汇在一起才行。到时候你得和他协力,将烛照彻底封印。你已经长大成人,就要担负起夫诸一族的责任,明白吗?”
卢茸郑重道:“图哥哥放心,我都明白。”
王图拍拍他的头,看着他单薄的身板,既难过又欣慰道:“如果你父亲还在的话……”
“图哥哥,我一样可以的。”卢茸打断道。
“行,那就等着我的消息吧。”
卢茸转过头,见沈季泽正站在不远处怔怔地看着他,在两人视线相接时,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虚空前方浮着出去的通道光团,等王图和陈叔消失在通道口后,卢茸问沈季泽:“哥哥,我们也出去吗?”
沈季泽想了想,说:“你先出去,我等会儿再出来。”
见卢茸仰头不解地看着自己,他解释道:“别忘了那调料瓶里还关了个人,咱们出去了,他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幻境崩塌后他应该也在里面,要把他找着,免得身体还躺在我家里,死不死活不活的怎么办?你先出去找着他,这家伙刚才从玄关钻出来的,现在身体肯定就在大门口。你用绳子把他捆得结结实实的,等我们出去后再将人交给警察。”
“那好吧,你可得小心。”
“明白。”
卢茸一步三回头地走向通道,钻了出去。
现在已经是早晨,晨曦透过窗帘,洒落在屋中央的大床上。躺在床上的卢茸突然动了动手指,睁开了眼睛。
在幻境里遇见王图,并听他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卢茸现在还有些恍惚。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下床。
他打开卧室门走向客厅,并顺手从衣架上扯下一根浴袍带子,在手里抻了抻。
玄关鞋柜处果然倒着一个人,正是那名伪装成清洁工的疯子。卢茸蹲下身,用浴袍带子将人捆了个结实,又在他嘴里塞了块布,再让他继续躺在地板上。
他又去到沈季泽卧室,推开门。
卧室里的陈设就和他在幻境中见到的一样,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家具,墙角放着个摊开的皮箱。
卢茸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坐下,静静盯着床上沉睡的人。
因为知道沈季泽不会醒来,他便用目光肆意描摹着那张脸庞的轮廓。
哥哥的脸棱角好分明,和小时候区别还挺大的……唔,鼻梁还是一样高,睫毛也一样长……
卢茸犹豫着伸出手指,在他额角上点了点。又顺着他眉毛往下,轻轻划过高挺的鼻梁,落在那张薄薄的唇上。
哥哥的唇好软……
沈季泽面色沉静,就如同睡着了般,任他手指在脸上划来划去也没有反应。
卢茸知道他还在幻境中,胆子也就更大了。他不自觉吞了下口水,盯着那线条完美的唇瓣,一点点俯下了头,将自己唇印上去,和他的唇贴在了一起。
本来只想着碰一碰就分开,但和沈季泽亲密接触的感觉如此美好,让他心里起了一阵幸福的战栗,忍不住碰一下,接着再碰一下。
……唔……
最后干脆贴着不分开,只轻轻研磨着。
两人鼻息相融,安静的卧室内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卢茸不再满足于这样的触碰,试探地伸出舌尖,在沉睡的人唇上轻轻舔舐……直到客厅玄关处传来几声扑腾。
卢茸迷乱的神志陡然清醒,反应过来是那个被绑住的清洁工醒了。
他急忙直起身要去看那人的情况,可腰上瞬间环上了一只有力的手臂,将他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