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站在一楼,手里捏着一个吸尘器,嗡嗡地直震有些吵,她看见南雪回来了,噤若寒蝉地做了个手势,压低声音:“南先生刚刚……”
南雪摇摇头,没继续听她说,她眼底没什么表情,相当平静地上楼。
“这视频看过了?”
他问。
“看过了。”
南雪点点头。
“说说吧,怎么回事。”
宅子里,南茗卓扫一眼笔记本上那条粗体放大的标题:【中茂集团董事长……】后面字太多被压缩了,可视频他却点开了,他淡淡看了一眼,脸上一丝表情也无,面沉似水。页面随着啪嗒一声轻响被关掉。
南雪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南茗卓从桌上顺了个苹果,递给她:“吃点?”
南雪摇摇头。
南茗卓笑了一下,下一秒,苹果被他狠狠砸在地上。
南雪看一眼,闷闷的一声响,苹果被砸出了汁儿,一路滚到角落里去。
她唇瓣开合一下,叫:“爸…”
南茗卓揪着她的领口,照着那张白白净净的脸就是一巴掌。
“还知道我是你爸?”
“你看看你。”
他松开,推了一把:“混成什么样了,啊?好的不好学那些乌七八糟的,舒予白喜欢女人,你也要学?!你跟她能一样吗?”
“这什么病。”
南茗卓胸口剧烈的起伏,被她气的不轻,猛烈地咳嗽起来:“改天送医院给你治治。”
南雪一直怀疑她父亲有点躁郁症
小时候就常常这样,有时候一巴掌扇来能把人打懵,脾气来的突然的很,砸东西,打人都是下了狠劲儿的,南雪被他推的后退了一步,感觉自己嘴角肿了,发热。
舌尖一抵,有点疼,还有甜腥的味儿直往脑门冲。
出血了。
“治不好……同性恋又不是病。”
南雪摇摇头,孱弱地轻咳一声,指尖去摸了一下唇角,真肿了,脸上火辣辣的疼,雪白的脸颊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那几条轰炸似的头条出现在各大网页新闻上,可等舒予白再次开机、一点点去搜索的时候,又全部消失了,搜索也是一片空白。
话题被封了。
这条爆料的热度也在一直降。
谁压的热度?
可舒予白心底惴惴不安的感觉却更多了,她指尖轻轻颤抖,在屏幕上拨出一个号码。
嘟,嘟,嘟。
电话通了。
舒予白心底一松,说:“南雪,你在哪儿?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迫终止,心底一惊。
不是南雪。
她的手机被人拿走了?
电话那边却是个男声,声音很熟悉,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漠然地说:“她在家。”
“叔叔。”
舒予白指尖泛白,脊背上满是冷汗。
半个钟后。
舒予白被他约在一个餐厅见面。
男人给她倒了一杯茶,轻轻放在她面前,沉默许久,开口第一句就是:“叔叔知道你们关系好。””但我说,你们俩,要不就算了吧。”
“不合适。”
南茗卓皱眉,没看她。
不合适。
她们的感情好似在这三个字面前轻的不值一提。
舒予白的脸颊迅速地苍白了下去,不合适,哪里不合适?性别?或者说别的
是,她没什么钱,也没什么能力。
只不过是喜欢南雪罢了。
“叔叔。”
舒予白眼眶有点热,她深呼吸一下,轻声说:“我可以…再看一眼南雪么?”
“想跟她说几句话。”
南茗卓看着她的表情,观察了一会儿,心想,还好,这孩子成熟点儿,不像南雪那么倔。
“可以。”
他点点头。
南雪被锁在了房间里。
外头传来脚步声和随之而来的敲门声,南雪缩在被子里没动,起初她以为是父亲,可紧接着,舒予白柔和的声音出现了,好似微风拂面,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南雪飞快地从床上起身,开门的一瞬间,又想起自己此刻的形象,拿了一条围巾在脖子上缠了几圈,照照镜子,挡着红肿的嘴角。
她走去,轻轻一拧,门开了。
“姐姐。”
南雪眼眸一亮,唇角弯了一下,却被伤口扯的直疼。
“怎么了?”
舒予白眼尖地看见了,她试探着伸手,却停在半空,克制地问:“流血了……擦点药,疼不疼?”
南雪任她牵着,走过去坐在了床上,舒予白从她房间的床头柜摸索出一支药膏,指尖挤出一点,沁凉辛辣的味儿,呛的人流泪。
舒予白把她的围巾解下来,柔软的指肚触摸上去,一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