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白名暗自骂道,心中睡不出是愤怒还是悲伤。
“跟我回去吧,姐姐。”言惜捏住她的下巴,摩挲着她的泪痕,诱哄道:“在那个出不去的乐园完成幸福的一生,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不是么?”
“……”
“忘记告诉姐姐一个好消息,就在昨天晚上,高几许抢救无效而死亡。”言惜见她两眼空空,像失去了灵魂一般,便把她抱起来,往外走,带她上车,“是头部受损严重,此前醒过来一次,可自那之后便开始恶化,持续昏迷。”
“确实是好消息,我还要谢谢你杀了他。”白名木然地说道,颇有几分讽刺言惜的意味。
“是啊,在你心中,他可地位不小,是你的初恋。”言惜冷哼一声,赫然而怒:“一想到他曾经触摸你的身体,我就想把他的手剁掉,一想到他曾经看过你的身体,我就想把他眼睛挖去,一想到他曾与你接吻,我就想把他嘴巴毁掉。姐姐,我嫉妒他,嫉妒到要发狂。”
“姐姐,你可知这世上有个人,因想拥有你而不顾一切,维持这种想法有十四年。”
“我愿意待在你身边,但,我们结束这段关系吧,我当你忠实的仆人,我来用劳动偿还你的恩情。”白名不能理解他,他从来都不是正常人,没办法用正常人的思维跟他交流。
“好啊,但前提是,我死掉。”言惜的笑容带着一股凉意,“姐姐,杀掉我,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你就不能喜欢别人吗?为什么偏偏是我……”白名身体微微发抖,她怎么可能杀掉他,她做不到的,言惜曾经救过自己啊……可他却拿着自己的付出索要,对她肆无忌惮。
言惜没回答她,把她轻轻放在车里面,保姆把行李装好,车子在缓缓行使。
“能多绕一圈去墓地吗?我想远远地看一眼。”半晌,白名侧头问言惜。
“司机,照她说的做。”言惜想了一下,垂眸,吩咐道。
夏日的天气分外干燥,九点钟的时间,那温度直线飙升,燥热感使室外像个大蒸笼,马路上除了赶路的社畜鲜有其他人。
车速慢慢降低,白名摇下窗户,看着那个埋葬父母的地方出神,她随即默默摇下窗户,窗外又是其他的景色。
“不知姐姐还想去哪些地方,我可以带姐姐兜个风。”
“家……我曾经的家。”
“好。”他答应地很轻快。
车子不能进小区,白名便远远地望了一眼,这个自己离开了有两个多月的家,变得格外陌生。
真怀念呢,当年言惜也住在这个小区,后来在她六岁那年他搬走了,从此杳无音讯,可现在,这个男孩却坐在她身边,像影子一样缠着她一辈子。
“没事了。回去吧。”白名鼻尖发酸,又想起了这个让人怀念的地方也是母亲葬身的地方,泪珠大颗大颗落下,缓缓道。
“哭了可就不好看了,眼睛可是会肿会红的。”言惜在提醒她克制情绪。
“知道了。”白名擦着泪,可声音已经变成了哭腔。
“言先生,第一次谈恋爱吧?这女朋友就是得哄,有矛盾很正常。”司机听了他们俩的谈话,但不知道内情,以为是矛盾,插嘴道。
“没有闹矛盾。”言惜对他道,哄人他当然会,首饰,服装,化妆品,女人不就爱这几样嘛。
“哦,那她伤心了也应该耐着心,我瞧着言先生似乎是大男子主义,你女朋友很怕你呢。”
“谢谢陈叔,我尽量。”言惜笑了笑,说道。
下了车,白名又回到了熟悉的风景,第一次见到这豪宅她只觉得惊艳,可现在索然无味。
“大哥,刚才有个人找你,但因为你不在家我婉拒了他。”林城在门口站着,对言惜道。
“他人呢?”言惜带白名走了进去,林城跟着他一起进去:“他说他愿意在外面等一会,现在估计还没走。”
“让他进来。”言惜心生怀疑,顿了顿,“他叫什么名字。”
“傅约。”
白名听见这个名字心下一惊,她抿唇,偷偷观察言惜的神色。
“知道了。”言惜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不代表他没有情感波动,他不会随意将表情流于面部。
林城走出去,那小子坐在小区的长椅上,看上去憨憨的。
“进去吧。”林城通知他,他立即站起来,点头哈腰地表示感谢,兴冲冲跟着过去了。
“您就是言惜先生吗?幸会。”那人走进去,家里的主人坐在沙发上,正在抚摸自己女友的头发,似乎是与她调情。傅约尴尬了一下,他已经伸出去的手僵住了。
“坐。”言惜慢条斯理地道,没跟他握手,傅约大气也不敢出,陪笑道:“谢谢。”
“咱们应该是初次见面吧?”傅约问道,语气感觉的很不友好,看来对方来者不善。
“你从前见过我?”言惜抬眸,凌冽的目光对着他,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抬高了声调。反而他有点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