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完全升起来了,公交车也总算是到了他要去的地方,陆铭提着菜下了车慢腾腾的往家走,偶尔对路过晨跑的眼熟邻居打声招呼。
家里每个周都有请阿姨过来打扫,想来也没有很多灰尘。这么想着,他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看着熟悉的家具陈设出现在眼前,心情愉快的小声哼着歌换了拖鞋,随后把菜和鱼放进厨房的水池里等一会儿再来处理。
因为不长回家居住,所以陆铭今年就没有交供暖费,现在家里是冷冷冰冰的,他只能靠打开空调来使屋子暖和起来。
“好冷啊。”
打开空调之后他哈了一口冷气,心想,怎么感觉今年初春比冬天还要冷。
但是到了下午的时候,他忽然又感觉到热了。
彼时的他正穿着画画的围兜坐在客厅里,身上的毛衣都换成了薄薄的针织衫,明明连空调都关了,他却还是觉得有些热,同时还伴随着胸闷气短。
难道是坐久了,有些供血不足?
陆铭心生疑惑,把手里的画笔丢进洗笔桶里,决定先不画了,站起来在家里走了两圈。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副症状一直持续到他晚上睡觉前,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还变的越发严重了。
睡前他摇摇晃晃的挣扎着洗漱完,刚进卧室就一头扑倒了床上,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丁点力气,像是有一把火在他的身体里大肆烧着,让他难受的死去活来。
该不会是什么时候着凉发烧了吧?还是这个周太累……给累出病来了?
这么迷迷糊糊的想着,他摸索着伸手去扒拉床头柜,总算是翻出来了退烧药,费力的抠出来两粒,就着杯子里最后一点水囫囵的咽了下去。
这个退烧药有助眠的药效,吃下去没一会儿,他就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然而平静只是暂时的,到了后半夜,陆铭像做了什么噩梦一样忽然睁开了眼睛,同时伴随着像是快要断了气的急促喘息。
现在身体的情况更加严重了,先不提自己浑身粘粘糊糊的都是汗,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身体里的火给烧化烧成灰了。原本想硬撑到天亮再去医院检查,但是现在看来要是再拖一会儿,自己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硬着头皮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伸出胳膊乱摸一通好不容易捞到了手机,断断续续的解开了屏幕,他拨通了友人的电话。
“救……命。”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他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
凌晨三点喊朋友来家里把他扛去医院,心里实属有点过意不去,但在到达医院的路上,陆铭全程都在浑浑噩噩着,脑子里嗡嗡的什么声音都有,努力睁大了眼睛也看不真切周围的环境。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是谁在他的胳膊上给来了一针,陆铭瘫在医院的病床上,好一半天才感觉身体好多了,视力也慢慢恢复过来了。
他刚恍惚的坐起来,在一旁等待多时的朋友冲上前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大晚上的你给我打电话喊救命,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吓死我了!不就是发个情吗!你说说你多大的人了,家里还没备点抑制剂??”
“?”
发情?谁发情?
现在脑子依旧还是一团浆糊,陆铭眨了眨茫然的眼睛,看着他。
“……?”
等等,是在说他?
发情?
……这种症状就是发情??
“不对……陆哥,你不是……Beta吗?”
诉说完了自己担心,朋友忽然困惑了。
“我从来没承认过我是Beta,”陆铭捂着还在涨涨的脑袋,闷闷的回答道:“你说这就是发情期?我还是头一次发情……”
“……”
送走了朋友,陆铭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最后一点症状消退,当年医生说他是性晚熟的话再次回响在脑海间,他郁闷的下楼到大厅里去挂了个号,准备做一下全身检查。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单子,上面的各项指标说,他身体里的各类激素基本上是稳定的状态……除了信息素。
大概是他太晚熟了,又刚经历了人生里的第一次发情期,现在信息素格外不稳定,而且现在社会上未被标记的Omega自身地位和处境都着实有些危险,医生建议他留院治疗,直到信息素恢复正常Omega的标准为止。
面对医生的建议,陆铭沉默的权衡了一下:先不提下个周恰好要迎来时氏集团的六十周年庆典,而自己手头上还有很多工作正进行到一半……若是这个时候他申请休假……
“呼——”
思索再三,陆铭决定还是婉拒了医生建议,随便拿了些调节信息素的药出了医院之后,他又在医院门口的药店里囤了一些抑制剂,顺便还拿了一盒胶贴。
关于这盒胶贴,还是自己很久之前听过一位Omega的朋友随口提起过,它的样子像是透明的膏药,小小的薄薄的,对于Omega来说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