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下了班,像往常那样转了两班公交车回家。结果没想到,在他到站下车的时候却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坐在车站的长椅上。
“阿铭。”
几乎是同一时间男人也看到了他,站起身径直走了过来。
“你……你怎么来了?”
陆铭实在没想过他会孤零零的出现在这里,所以现在有些磕磕巴巴的问道。
“我找不到你,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吗?”
“抱歉,是不是我太着急了?”边着说话,时正谦边往前迈了一小步,随后他觉得这似乎有些唐突,便轻轻的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我不是故意的,阿铭,我对你……”
“……”
和他隔开了些距离,陆铭默默攥住了自己的衣角,犹豫要不要打断他后半截话——不管那后半截是什么。
“好像快下雨了,我可以去你家里坐坐吗?”
时正谦说着说着忽然就转移了话题,陆铭抿着唇仰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注意。说真的,他其实还有些耿耿于怀先前发生的事情,所以对这个人依旧有种莫名的抵触情绪。
“果然是我让你觉得别扭了吧,真的抱歉,那晚是我太过冲动,不过我没有任何想要逼走你的意思,希望你能原谅我……”
天生长了一张好皮囊,真的在很多时候都会事半功倍,见他这么诚恳的对自己道歉,本就软耳朵的陆铭服软了:“……没事,你别多想……我是觉得自己都这么大了,也不能一直老是麻烦时伯父,所以才搬出来的。”
时正谦的话倒是很准,俩人站在马路边还没来得及聊上几句,老天就开始往地上砸雨点点,陆铭犹豫再三,最后只得妥协的带着人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开门的时候他在心底小小庆幸了一下:幸亏今早出门的时候顺手叠了被子,现在还不至于太过乱糟糟。
“……我家有点小,只能挤挤了。”
有点尴尬的小声解释道,陆铭手忙脚乱的到处找杯子冲茶,毕竟平日里家里没怎么来过客人,拼拼凑凑了半天才把东西凑齐。
“没事,”在等待烧水壶烧好水的期间,时正谦冲他温和的笑了笑:“这个家很温馨,看起来它的主人很爱护它。”
随后两人坐在地板上围着小桌子又稍微聊了一会儿;听时正谦说他花了很多Jing力才打听到这个地址,陆铭不自觉的心生愧疚,便扯了个理由试图让他相信自己搬家真的与他无关,他无需自责;同时也委婉表达了对他艺术造诣的崇敬之情。
“真的吗,能被你这么夸奖,我很开心。”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额头,陆铭的耳朵都红了: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对偶像表达自己的敬佩,简直太考验一个人的脸皮了。
“阿铭真的很好啊,所以我喜欢你这样的乖孩子。”
这么说着,时正谦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在对方距离拉近的那一瞬间,从陆铭的脑海中涌出了莫名的畏怯情绪。不过他并有没多想,只是不断暗示自己没事的,毕竟时正谦是个温柔的前辈不是么。
可后面发生的事情让一切都急转直下,没有一点防备、自己的左脸先是感受到剧痛,接着他整个人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掀翻、脑袋重重磕在了旁边柜子的铁把手上。
在这短短的一刹那,陆铭突然丧失了一切判断力,只能狼狈的趴伏在地上抽搐着,口中无意识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呻yin。恍惚间自己的下颚被蛮力卸掉,整个人也被拽着脚踝提溜了起来、反复摔砸向地面直到彻底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
再睁开眼睛,就是在医院里面了。
躺在病床上像做梦一样,飘飘忽忽的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发了很久的呆之后,陆铭才慢吞吞的注意到自己的病房和其他病房相比起来,似乎有些特殊。
和平日里看到的病房不一样,现在他的病床对面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墙,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着桌子忙来忙去——简直就像在科室里面安放了一张床。
“……”
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大脑也一片空白记不起任何事情。等到麻药的药效过去,生不如死的痛楚袭来,痛的他忍不住哀yin出声、恨不得能有个人来替他终结这份痛苦。
直到后来,陆铭才知道自己一开始住的地方是重症病房。
不过即使转到了普通病房情况也并没有多么好转:他无法站立、无法发声,一日三餐和大小便都需要专业陪护的帮忙和清理;自己只能像个活死人那样终日躺在病床上。
仿佛只要那些仪器一拔,他马上就可以一命呜呼了。
也就是在这时,他结识了生为Omega,但后期却做了转性手术割除腺体的严若。
严若是这家医院的心理科大夫,一开始只是在固定的时间陪他说说话。也不知道是从哪天起,她开始频繁的过来探望自己。
“所有费用都结清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