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人吗?他说过还没有变成鬼,那他应该还是人,可人怎么可以没有呼吸呢……
不,她在想什么呢,她怎么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容玉的鼻尖与她相贴,稚颜屏息屏到有些窒息,眼前发黑,身子摇摇欲坠。
容玉的手拦着她的后腰,并未立刻与她做什么,只是蹭着她的鼻尖在感受。
“呼吸。”他低低出声,“当你是我么,再不呼吸你就死了。”
稚颜带着哭腔道:“……我不会了。”
连怎么呼吸都忘了,可见她有多紧张。
但一开口说话,空气也就来了,不需要再想要如何才能呼吸。
稚颜渴望空气渴望极了,胸膛急促起伏,半阖双眸努力吸气。
他们离得这么近,她这样呼吸便使得唇瓣几次与他擦着过去。
容玉眼神晦暗了一些,扣着她腰的手很用力,他有些意味不明道:“自我堕入鬼道,已经少有女子敢如此投怀送抱。”
稚颜懵懵地望着他,近距离对着他的眼睛时,觉得他有些不像平日里可怕的大魔头了,倒像是真的成了什么温文尔雅的王孙公子。
“你这样既弱小又大胆的,脑子还很蠢的,我真没见过。”
……弱小可以承认,但你才蠢呢,稚颜不服气,后知后觉到该把他推开,可刚伸手,他就又开口了。
“小公主。”
他唤她,她只能先答:“怎,怎么了。”
容玉感受着她扑面而来的温热呼吸,带着丝丝甜味,让他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充斥着甜腻。
他微微皱眉,直接躺倒在床榻上,稚颜的身子跟着他翻转,直接压在了他身上。
手撑着他有力的胸膛,稚颜心跳得飞快,望向他时忍不住瞳孔收缩。
“你说我是谁。”容玉扣住她的后脑勺,她闪不开,只能正视他的眼睛,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幽冥君。”她喃喃回答,很是乖巧,可答案并不让他满意。
他眼神幽暗,像真的来自炼狱,稚颜看得害怕,小心翼翼地又说:“……那,大,大魔头?”
她真是吓坏了才敢吐露心声,把心底对他的称呼给道了出来。
容玉也没生气,反而笑了一下,他一笑,就没那么骇人了,稚颜刚想放松,就发觉他压着她的后脑往下,再次与她耳鬓厮磨,微闭着眼问:“还有呢。”
那一瞬间,稚颜脑子突然就灵光了。
她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料,心跳的声音好像容玉都能听见了。
他朝下看了看她半露的肚兜,又去看她紧张无比的眼眸,低低重复:“还有呢。”
稚颜咬着下唇,身子又开始发抖,抓着他胸膛衣料的同时难免碰到他的身体。他眼都没眨一下,倒是她越发窘迫赧然。
她不得不秉持着说完就会被放过的期望,将他想听的说了。
“……夫君。”
“……夫君,可以了吗,放……”
“开”字还没言出,唇上便贴上了那一直与她近在咫尺的薄唇。
稚颜眼底布满错愕,她手脚僵硬地趴在他身上,感受着他亲昵,细细研磨的吻。
他显然是第一次与人接吻,生涩,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但没关系,本能让他很快就会了。
唇瓣被他含着,稚颜眼眶发热,眼泪流下来,一丝丝咸味加入了这个甜腻的吻,容玉视线与她对上,弯了弯眸子,稍稍放开她说:“这样感动么。”
……他当她是喜极而泣么。
稚颜睁大眼睛没说话,不反驳也不承认。
容玉翻了个身,稚颜眼花缭乱片刻便躺在了床榻上。
金色的床帐落下,于容玉结界里细微投入的月光是她唯一视物的帮助,她眼神始终定在他脸上,说不出那个神色是什么情绪,但这样专注看着人,倒像是在邀请或者期待。
“这样快活,倒也不枉费我第一次这般迁就谁。”
容玉伏在她身上抹去她脸颊的泪痕,视线下移落在她唇上,停顿几息低哑道:“再试试。”
稚颜闻言,眼睛飞快地眨动,眼睫翻飞,手想去推开他,但因为力气悬殊太大,最后只是抵住了他的胸膛,看不出任何反抗之意。
容玉理所应当地再次吻上她的唇,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战栗的身子被他缓缓拢入怀中,抱得越来越紧。
夜越来越深,宫殿外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个人,一身白衣的洛如尘持剑而立,拧眉盯着被容玉结界笼罩的宫殿。
这是稚颜的寝殿,婢女和护卫都不见了,整座宫殿都被容玉的结界包围,这不太应该。
容玉既已收下骨女,这个时候按理说应当在皇帝安排的地方与骨女缠绵才对。
他也是因此才来寻稚颜,准备离开的事。
幽冥君竟然放下了骨女,这个时候还在这里,他们……
想到某些可能,洛如尘耳尖泛红,转身想走的时候,皇后宫里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