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无奈地笑起来:“你早就知道我醒了?”
“没有,”傅承禹十分体贴陆远思,没戳穿她的小心思,笑着直起了身:“齐昧备好了早膳,你先洗漱吧。”
已经到了这一步,陆远思也不能再赖在床上,傅承禹见她起来,也不烦她,先出去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陆远思叹了一口气,莫名有一种无力感。
她揉了一把脑袋,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么多,起床洗漱了。
等陆远思收拾好自己出门的时候,天色也才亮了没多久,齐昧跑过来和告诉她,陆远佩来找傅承禹了,陆远思一早上的好心情便瞬间被打破。
她冷着脸问:“她在哪儿?”
齐昧指了一个方向,陆远思皱了一下眉,便向着那边去了,齐昧就跟在她身边说:“王妃,我觉得陆五姑娘不是善茬,殿下本来准备了早膳的,那地方看风景可好了,她非要这么早过来,你看……”
“齐昧,”陆远思喊了他一声,打断了齐昧的话,他“啊”了一声,迷茫地看向陆远思,就见她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头:“你和齐盛是亲兄弟吗?”
“是啊,”齐昧信誓旦旦地说:“从小别人就说我和我哥长得像,我觉得我比我哥好看,而且他冷冰冰的,苏管事说我比他讨喜多了……”
齐昧喋喋不休地说着,反倒搅得陆远思没什么心情去生气了,傅承禹挑的地方并不远,是一处建在水面的四角亭,傅承禹背对着陆远思的方向,似乎在听陆远佩说着什么。
陆远思就忍不住问齐昧:“陆远佩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齐昧一点作为属下的自觉都没有,坦荡的一摊手:“我不知道啊,陆家就来了她一个,我哥说陆大人可能都不知道这事儿,有可能是陆远乔放她出来的。”
的确,这个时代的女子要想出门不是一件容易的是,越是高门大族几句越是看管严格,这么一想陆远思忽然觉得自己在瑨王府能够自由出入也是一件奇事,似乎傅承禹从未阻止过她,包括瑨王府的下人也都没有问过。
若是换位思考,陆远思是绝对不愿意自己的夫君整天不回家,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这么想来傅承禹对自己的确是十分体贴宽容,反倒是自己一直和傅承浚纠缠不清,让傅承禹伤心了。
她反思了自己一会儿,再看傅承禹和陆远佩相处的情景,却依旧觉得刺眼无比。陆远思叹了一口气,走到傅承禹身边,自顾自地在他身边坐下,问:“聊得这么开心,说什么呢?”
傅承禹笑了笑,对陆远思说:“一些小事罢了,你饿了吗?先吃饭。”
说着傅承禹亲自给陆远思盛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白米粥,陆远思这才发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膳,但是却没有人动过,显然是在等她。
这个小小的细节让陆远思心里闪过一丝真实的、转瞬即逝的高兴,她翘了翘嘴角,接过那碗粥,却并没有喝,傅承禹问:“是怕烫吗?那你可以放一会儿再喝,先尝尝这个。”
“承禹,”陆远思一手撑着下巴,打断了傅承禹给他夹菜的动作,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殷勤?”
傅承禹像是被陆远思这一句话点醒了似的,一下子回过神来,然后避开了陆远思戏谑的视线,他抿了抿嘴,解释说:“你不要迁怒五妹妹,是我看见她时主动和她打的招呼。”
齐昧:“???”
刚才明明就是陆远佩假装路过,嫁妆碰到傅承禹,然后主动凑过来的,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替陆远佩说话?
但是根据丛啸传授的《白莲经典语录》——齐昧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总之,根据丛啸传授的经验,齐昧准确地预判出陆远思在听见这句话以后并不会对陆远佩有什么好感。
果然,陆远思闻言皱起了眉头,终于想起来旁边还有这么一个人似的看向陆远佩,但是这一次陆远佩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然没再摆出一副备受欺凌的可怜模样。
她攥了攥拳头,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和陆远思对视起来,然而这种对视只让陆远思觉得幼稚。她嗤笑了一声便不再理会陆远思,对傅承禹说:“原来是为了这个,若是我说我生气了呢?”
傅承禹其实没有想到陆远思会是这个反应,因为从陆远佩出现开始陆远思都从未表现出过任何不满,但他突然想起昨晚陆远思在睡梦中呢喃的名字,一下子心软起来——这可能是第一个喜欢他的人,他又何必如此?
这么一想傅承禹忍不住抿抿嘴,心情有些复杂,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束缚,原本他只需要尽情利用陆远思就可以了,就像是他以前做的一样。
但现在他忽然有些难以抉择,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充斥在他心里,酸涩固执,让傅承禹下意识地抗拒起来。
他甚至说不准自己抗拒的是异样的心情还是利用陆远思这件事本身。
就在傅承禹沉默的时候,陆远思忽然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傅承禹随着她的动作仰起头,紧接着温暖柔软的双唇便贴在了他的唇上。
和昨晚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