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就是这十几箱嫁妆,我也没动过,只需找来管家一对就能知晓。陆家掌中馈的可是老夫人?若是大人认为有必要的话,便请老夫人一同出来也无不可。”
惨遭忽视的陆潭怒色更甚,反倒是陆应脸色深沉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他满腔的怒火好像哐当撞上了一堵墙,不敢再喷了。
见陆远思完全没有玩笑的意思,陆应便道:“我知晓你对家中仍有怨恨,但脱离族谱乃是大罪,哪怕你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瑨王妃,日后也只会为人诟病,这将是你一生的污点。”
又对傅承禹说:“管教无方,让殿下见笑了。”
傅承禹用温和的笑将心中震惊压了下去,陆远思的举动无异于欺师灭祖,可她就那么静静地往那里一坐,好像只是讨论明天该吃什么,淡定得实在不像是伪装。
陆远思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干脆放弃争辩“怨气”这个问题,换了一种说法:“如今首辅病重,我知道陆大人想冲一冲这个位子……”
“放肆!”
陆应的脸色更难看了,陆潭极有眼力地接着说道:“你怎么敢妄议朝政?!殿下,这……”
“但是既然我已经闹出了这样一场,”陆远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地给他讲道理:“朝中必有非议,陆大人不肯将我的名字从族谱中抹去,无非是怕人诟病。但是恕我直言,若是陆大人今日同意了,此事也就悄悄揭了过去,你我都不宣扬,谁也不知道,这首辅之位尚可徐徐图之,正好方才我已经给了你将我除名的理由,即便是日后当真闹起来,你也吃不了亏;若是大人执意不肯,偏要留下我来,那我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陆潭还想再骂,可就冲着陆远思今日做出来的事,一时竟不知该不该相信她放的狠话。
可旁人威逼利诱都是为了能对自己有利,怎么陆远思脑子坏了逼着别人将她赶出去,莫不是当真受了刺激?
陆应的眉头死死地打了结,苍老的皮肤都皱到了一起,像是棵品相不佳的老松树,陆远思说的是狠话,态度却相当“有礼”。
“当然,如果大人能不计前嫌把我那丫鬟一同给我就更好了,远思必定感激不尽。”
这倒好,陆应还没同意呢,陆远思就已经开始讨价还价起来,饶是傅承禹都忍不住笑了一下——不过他这身体像是漏了风,随便那么点情绪就能让他咳得死去活来,因此直接将陆远思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第11章 惦记 傅承禹“被迫”去参观陆家的……
望着体弱多病的夫君,陆远思实在是愁得慌:“我这里诸事繁琐,你要不去里面逛逛?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傅承禹对别人家的院子如何丝毫不感兴趣,觉得陆远思这里有意思多了,并且十分想知道接下来陆远思还会干出什么事情,因此并不是很想走,不过看陆远思眉间忧愁不似作假,傅承禹又向来最是“善解人意”,于是说道:“咳……也好。”
没了瑨王这尊大佛,陆应和陆潭那是一百个乐意,当即找来最妥帖的下人跟着他离开了,谁也没看见傅承禹借着咳嗽的动作打了一个手势,只有陆远思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怕把陆远思一人留在这里会应付不来陆家众人,因此瑨王府中留下了几个服侍的人,但陆远思低声对墨薏说了句什么,便将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
傅承禹走后,大厅的氛围一下子紧张了不少,陆潭直接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恨不得一巴掌甩到陆远思脸上,他咬牙切齿地说:“陆远思!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远思奇怪地看着陆潭,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还有哪里没有说明白,而陆应毕竟是比陆潭多吃了几年饭,他的思路就清晰多了,他制止了陆潭的动作,对陆远思说:“四日前,你与燕王说了什么?”
四日前,那就是陆远思和傅承禹成婚前一天,陆远思皱了一下眉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真的和那燕王有牵扯,居然在大婚前夜还在见他,难怪傅承禹对她如此不信任。
可陆远思要是记得她和傅承浚说了什么现在哪里还用得着和陆应打太极?她抿了一口茶,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反倒是耳室里的陆远乔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能让瑨王为你撑腰,但他做不了你的靠山,燕王爷对你情深义重,只有依靠他,你才能从泥潭里爬起来,哪怕是你真的想和陆家作对,也只有抓紧了他的袖子,你不要找错了人。”
傅承禹“被迫”去参观陆家的后花园,倒也还算是闲适,不过陆应身为文臣典范,一代大儒,日子过得相当一般,前院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看的,随便逛逛就到了头,傅承禹一个大男人又不好去内院,因此十分体谅地找了处清凉舒适地亭子便坐下了,好像是要欣赏一番这般景色。
随侍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就着瑨王殿下歇息的片刻赶紧奉上茶水点心,招待十分周全,更周全的是在这安静的花园之中还传来了一道清冽悠扬的琴声。
傅承禹精通乐理,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