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凌众只隐约记得自己当时沉浸在复杂的悲观情绪中,心口疼的他一口气没喘匀就晕了过去,以为自己只是睡了正常的一觉,没想到一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了。
“信上写了什么。”
“内容很少,只是让我们要留着那个女子的命,大人猜的没错,那个女子对于那群人的首领来说,是有点作用的。”
秋凌众皱了皱眉。
“信是怎么送到的?送给了谁?”
周吾沉默了一瞬,连旌这会也没了动静。
“周吾,我要听实话。”
“回大人,那封信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在街上交给了清瑶公主。”
话落,连旌明显感觉到秋凌众的气息变了。
“哎哎哎,你别急,师姐没出事,你别太杞人忧天了,她身边跟着这么多高手,对孩子不设防,要是突然出现个可疑的大人,肯定早就被捅成马蜂窝了。我看那些人就是虚张声势,你别多想。”
秋凌众做不到不多想,这次是普通的信,若是下次信上抹了毒呢,若是那个孩子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殊杀手呢。在京城这种环境下还能让他们把信送到她手上,若是他们什么都不顾及就要晗星的命,他真的能护住她吗。
想到这,他喉间似乎又涌上了咸腥,连旌见状不对,连忙给他喂了颗药。
“你快收住你那些心思,想多了也没用,那些人像老鼠似的藏在暗处,我们也只能尽力保护住师姐。好在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筹码,既然信上让我们留着那个女人的命,就证明她是有作用的。”
秋凌众沉默,过了一会冷声叫了时克。
“去宫里的暗牢,一字一句的把信读给那个女人听,读完告诉她,那些人藏着一天,她就要穿着那身衣服侍奉一个人,当街侍奉。”
秋凌众本不想用这样侮辱人的手段对付那些人,可是这次的威胁,让他丢了所有的君子之念。
他要让那些人与他一起下地狱。
许是睡了太久,醒后的秋凌众在深夜完全没了睡意,他没力气下床,屋里也只留了两盏很暗的灯。初夏的夜晚微凉,他无意识的摸着自己腰腹的伤,那里的纱布最后被系成了一个蝴蝶结,是晗星自己的系法。
他没敢问她是怎样跟着来的,怎样帮他看的伤,怎样离开的,他都不敢问。
无论哪种方向的答案,如今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秋凌众昏睡的这三天,梦里几乎全是晗星,大部分是美好的,只有少部分夹杂了他别扭心思和女孩热泪的场面在梦里被演绎的更加让人心碎,那些场景是秋凌众清醒时不敢回忆却又刻在心底的,一入梦境就全部跑了出来。
窗户没关严,风吹进来,他又忍不住咳了几声,每一声咳嗽,心口就疼一下,他伸手摸过去,却没摸到本应该摸到的那块玉。
“周吾,咳咳,周吾!”
周吾今夜守在外面,怕秋凌众夜晚身体有不适,连旌、时克和他就轮流守夜。
“大人,怎么了?”
“玉佩,玉佩呢?”
周吾愣了一下,接着就反应了过来。
“大人别急,之前帮您换衣服,玉佩给您收了起来。”
秋凌众又咳了几声,哑着嗓子说。
“给我。”
周吾不敢耽误,连忙取了玉佩给他,顺便帮他倒了一杯水,看秋凌众把玉佩放回了胸口处,喝完了水才止住了咳嗽。
“她,有看到吗?”
周吾知道这块玉佩的故事,回到。
“没有,里衣是连旌帮大人换的,玉佩在内侧,公主没有看到。”
秋凌众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连她送的礼物都没办法保存完好。
玉佩上那截断了的青丝,慢慢摩擦着秋凌众胸口的肌肤,痒中带疼。
他其实很想再找她要一缕发丝,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第二日那个女人就被带到街上伺候了第一个男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女人竟然还是个雏,被喂了软筋散,完全反抗不了。
秋凌众想着是第一天,还是要循序渐进,就让人在外边罩了一层纱,但饶是如此,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来透过纱看两人交错的影子。
事后女人被带回暗牢前,在街上大声喊了一句龙朝人都听不懂的话,似乎是前北朝的地方方言,秋凌众知道后,第二日让人封了她的哑xue。
除了这个女人固定时间被带到街上和不同人交合,龙朝还有一件新奇的事情。
御史台空降了新的左都御史,原来的左都御史升任正二品御史中丞,一直在京中高层活络关系的郑刺史完全白费了力气,依旧赋闲在家。
空降的左都御史算起来是晗星的半个青梅竹马,花家的大公子花煜,年纪和钟离瀚钟离熠一般大,其父花修如今任职护国大将军,花家是正儿八经的武将世家。
花煜任职左都御史也不算突兀,他虽年纪不大,但十六岁科举便夺了那年的文榜眼,调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