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贺辞东。
岑景接起来,刚喂了声,对面就传出姚闻予的声音。
他说:“岑景,看来这一场,还是我赢了。”
“视频的事儿你放的?”岑景问。
头顶密密麻麻的小雨并没有停,岑景站在空旷的空地中央,头顶很快染了一层白色的水珠。让他的脸看起来多了一层雕塑一样的冰凉感。
连那双眼睛,都变得毫无温度起来。
姚闻予:“视频辞东的确给我看过,但又不止他手里有,所以到底是谁还是你自己查吧。他昨天晚上陪我熬了一夜没睡,今天高扬的电话一直往这边打,我打给你只是想说,不要在他这里白费力气了,他很累,需要好好休息。”
岑景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反胃的感觉。
他凝眸冷道:“你让贺辞东自己打给我。”
“不相信?”姚闻予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他道:“岑景,你为什么非要自取其辱呢?”
岑景:“当然是因为我不蠢,你那一套手段在我这里起不了作用。我找贺辞东不是因为想知道他有多在乎你,我只是确认,如果真是你做下的事儿,我是弄死你,还是把你俩都弄死。”
视频流传出去的原因,很关键。
如果只是无意,贺辞东顶多算连坐的责任,但岑景不止一次见识过姚闻予对他来说的作用,既然都能放下手头的事儿陪人出去疗养,岑景就不敢赌。
赌这次的事儿贺辞东没有参与其中。
姚闻予对他态度似乎没了法子,冷笑了声说:“你真要那么想知道,不如你去问问一个叫戚雄安的人,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的。”
通讯挂断。
岑景捏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贺辞东三个字。
第一次气得把手机给砸了。
砰一声,在几米开外的地上粉碎开。
就像他此刻暴怒到压抑不住的心情。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参没参与。
姓贺的,你完了。
第34章
“时渡”大楼外的马路边停下来一辆黑色轿车,就在岑景的身边。他看着摇下车窗里露出的那张脸,脸色有些冷淡:“戚先生。”
姚闻予刚在电话里提及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戚雄安笑了下说:“没必要叫这么生疏吧,我们又见面了。”
半个小时后的某茶餐厅。
戚雄安给他到了杯茶,推到他面前说:“尝尝。”
岑景垂眸扫了一眼面前的杯子。
“不用。”他道。
连春港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交集,他当时有意想要找岑景代替岑戴文的位置继续跟他合作,但是岑景拒绝了。
因为岑家的生意他兴趣不大,并且已经是贺辞东的囊中之物,他无意跟戚老四牵扯,也没打算从贺辞东手里接过来。
戚老四笑着说:“我听说辞东这段时间在国外?”
“你应该很清楚啊。”岑景的右手搭在桌子上,“不然也不会专门选择这个时间来找我,不是吗?”
戚老四笑出声:“我一早就说过你是个聪明人。”
他往后退了一下,翘起二郎腿,看着岑景说:“我也不瞒你,这次的事儿闹这么大他不知情。他一早清楚我没有放掉你这边这条线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他这段时间应该还特地提醒过你自己要小心。”
岑景垂眸没说话,因为戚老四全部都说对了。
戚老四:“看得出来,他对你也不是没有感觉。”
岑景直视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他在交通要塞地区如此发达的连春港称霸,一言一行都带着胜券在握的压迫感。
当时在连春港,贺辞东和他关系就很微妙。
现在贺辞东没在,他一副打算摊牌的样子,倒是撕破了一开始那点伪装起来的和气。
岑景点点桌子,抬眼问了句:“你跟姚闻予很熟?”
“算不上。”
戚老四看着窗外,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回头对着岑景说:“但实际上也不陌生。”
贺辞东这个名字的由来并不是他那对不知名的父母取的,而是他的养父。
养父是个开赌场的恶霸。
在二十年前的连春港肆意横行,到处放贷和催债。
他手底下养了很多人,大多都是些不务正业的流氓混子,但是他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他从垃圾桶里捡出来贺辞东。
戚雄安当初就跟在贺辞东养父身边做事,排行老四,所以得了这么个戚老四的外号。
养父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贺辞东在他手里活下来那简直就是个奇迹。
戚老四那个时候和贺辞东算是关系不错的,但是常年在外边做事,第一次知道姚闻予这个名字是贺辞东险些被打死在外边回不来的那一回。
戚老四笑着说:“你都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发现他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