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肯定啊,动静那么大还招来了警察。不过我倒是奇怪,岑家这事儿你怎么拖了这么久?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旁边有人替贺辞东回答:“因为岑景吧,不是说岑耀忠近来找他不少回。”
二儿子不可靠了,但岑景现在成绩不俗啊。
他跟贺辞东的情况虽然算不上什么隐秘,但现在不比从前,岑景的事业是怎么起来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感情不和是一回事,但妨碍两人挣钱了吗?
没有。
刚好这个时候钟子良到了,他到了的同时,不少人也注意到了他后边的姚闻予。
这些人立马热情道:“我们当是谁呢,闻予,可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人了,最近都忙什么呢?”
说还不算,一群人还推着主动让出贺辞东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
卫临舟看着这局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姚闻予看向贺辞东,他解下围巾笑着回道:“没什么,跟着导师忙了个项目,最近收尾所以没什么时间。”
姚闻予走到贺辞东旁边,问了句:“辞东,怎么回来了也没听你说一声?”
“你怎么来了?”贺辞东问道。
姚闻予动作一滞,随即又恢复正常。
他坐下歪着头,故意笑着问:“我来你不高兴?”
旁边的人先起哄了。
“哪能啊。”
“你们谁跟谁啊。”
“老贺,伤人心了啊,就不说点啥?”
贺辞东双手交叉,右手的拇指摩挲过另一只手的指关节,表情有些冷淡:“行了,聊你们自己的,别老往我身上闲扯。”
周围的人总算察觉到气氛不太对,纷纷扯开话题。
不是没有听说姚闻予在贺辞东那儿搬进搬出的事儿,但这几年周围的人都调侃惯了也没个收敛。
直到现在终于有人回过味来。
按说这姚闻予当初可是在贺辞东那儿挂了头号名牌。
送人出国进修,为了他打压马林滔,甚至为了他结婚。
桩桩件件,那可是传得有根有据的。
但这仔细一琢磨,感觉又不对味。
岑景当初那作天作地的架势,贺辞东结婚后没弄死他反倒扶持上位?
真要那么深爱姚闻予,人都接回去了,却不离婚也不住一起?
但这些人毕竟和卫临舟他们的不同,那中间隔得还挺远,没哪个真那么不长眼像个憨批一样凑上去打听这种事的。
围绕着两人的话题终于绕开,姚闻予抿了抿唇,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一口饮尽,空杯拿在手里。
表情带上落寞。
他像是斟酌了好半天,才缓慢转头看向贺辞东,迟疑道:“我最近都有在认真吃药,也接受了医生的建议,搬出去主要是想换个环境,这样……我可能就不会那么患得患失,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你。”
贺辞东坐正,取走了他手上的杯子。
他说:“想下定决心,就先照顾好自己。”
姚闻予:“你还会在乎我是不是过得好吗?”
“在乎。”贺辞东毫无逃避他问题的意思,看着他:“你是不是过得好,意味着我这几年没在你身上白费功夫。”
贺辞东把杯子磕在桌子上,他说:“不要让我觉得不值得。”
幼年的记忆其实和姚闻予是分隔开的。
但现实证据证明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他要怎么才能让记忆里的那个影子得到妥善保存,不至于发觉他始终他陷落在泥沼里。甚至怎么才能让自己每次一回想到那段记忆,面对的却是一个被摧毁过心理而无法重塑自我的陌生人,而选择继续。
这样的过程是需要不断自我强化的。
以前的岑景让贺辞东即使用尽手段都不会觉得有所愧疚。
但当情感不断滋长,拉扯开始出现。
同样的手段和轻重权衡,贺辞东试着放在现如今的岑景身上,他发现他不能做出和以前一样的判断。
这是情感的重量。
贺辞东已然清楚。
姚闻予脸色略微泛白,垂下眼帘低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笑得有些自苦的感觉。
“我累了,辞东,我决定彻底退回朋友的位置,我们以后和以前一样吧。”
如果岑景清楚听完了这番话,估计会知道这又是一种典型的以退为进的手法。姚闻予玩儿得炉火纯青,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在贺辞东摆明态度后选择先退一步,而不是彻底激进撕破脸。
贺辞东不知道吗?他应该是知道的,但他并未打算把人逼进死胡同。
说白了,就如同姚闻予了解他下不了狠手的原因,而贺辞东自己,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做到真对他不闻不问。
姜川臭着一张脸从舞池里退下来。
他跳得大汗淋漓,但谁都看得见他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