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蓁蓁听后只觉得这男扮女装的小师父太灵验了,对他崇拜更甚,立刻点头,“有婚约的,我就是想算算这门婚约到底是不是一门好亲事。”
对面的两人皆沉默下来,她忐忑着问:“可以吗?若是可以,信女愿……愿吃素三个月……五……五个月?”
顾宜宁打断她,“可以,你不必吃素。”
然而陆卓却是怎么睡也睡不着了,他哥中毒,他本就烦躁,困意一丝一毫都没有攒下来,连安神汤也不顶用。
他两眼空空地望着天上的云,叹了口气。
霍蓁蓁急切地虔诚地看着他,宛若在看一尊神像,听他叹气,张了张口,想问问发生了什么。
但又不敢打扰,只好站在一旁紧抿着嘴。
陆卓坐起身来,求助似地去看顾宜宁,凑在她耳边问:“我睡不着,根本无法做梦,该怎么跟她说?”
顾宜宁默默偏开头,只当没听见,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是两个人的命运,棋子一动,牵连的是正张棋局,谁也不敢妄下定论,还是谨慎些为好。
她思考一番后,觉得该让陆卓梦见之后再回复长阳郡主。
然而另一边,两人已经谈起了话。
霍蓁蓁目光灼灼地问道:“小师父,您就告诉我结果吧,无论好坏,我都可以承受。”
陆卓狐疑地看向她,“真能接受?”
她用力点头:“嗯。”
陆卓心道,反正顾承安也不是个好人,连未来的长公主晋明曦都能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现在毁他一门亲事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眼前这个长阳郡主,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看着就软弱好欺负,在相府后院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而且,这长阳郡主是平西王的女儿,平西王强势,他不说悔婚,他女儿细胳膊拧不过大腿。
倘若日后两人真成婚了,也算是提前给这可怜女子一点忠告吧。
就是当日行一善。
陆卓语气举重若轻:“你真想听?”
霍蓁蓁许是通过他的神色料到了不好的结果,宛若赴死一般,沉重地点了下头。
他故作玄虚道,“你未婚夫看着是正人君子,内里都是假仁假义罢了,爱权重权,姻亲不过是他贪权的手段,你以后的下场——”
陆卓摇摇头,止住了口,仿佛不忍再说下去。
实际上是他平时不怎么骗人,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霍蓁蓁听后脑补许多,脸色逐渐变白。
她站起身来,颔首道谢。
顾宜宁刚转过身,就见魂不守舍的女子脚步虚浮,捂着额头痛苦地晕了过去。
她愣了一下,霍蓁蓁之前在慈宁宫就晕过一回,现在又晕,她急忙上前扶住,转头问:“陆卓,你刚才说了什么?”
陆卓见自己闯了祸,“我……她说她能承受结果,我才告诉她的。”
他刚辩解完,拐角处走来一队巡逻的府役,领头的中年男子直冲冲地走过来,呵斥道,“怎么又是你,男扮女装的小道士!”
“还有你!算卦摊上的托儿!”他指向顾宜宁,“又是你,别以为戴着面纱我就认不出来,你这次的面纱跟上次一模一样。”
领头的人视线下移,见他们手中扶着一个晕倒的女子,膛目道:“还诱拐良家姑娘!京城治安这么好的情况下竟如此大胆!”
陆卓防备地护在前面,“嫂嫂,快跑。”
一声落下,场面当即混乱起来。
顾宜宁虽有暗卫保护,但毕竟都是朝廷的人,暗卫不好出手,更不好下狠手,只能装作吊儿郎当的行人去挡住府役的路。
路上行人太多,不一会儿便冲散了逃跑的队伍。
背着霍蓁蓁的流月不知去了哪儿,春桃她们也不见了,顾宜宁看了眼周边,在暗处的暗卫立刻现身,“王妃,不必慌张,属下们都在。”
灵水街离京西侧较近,身后的府役格外爱护百姓,生怕他们真劫持了姑娘,对她穷追不舍。
顾宜宁没办法,只能提着裙角一路往京西侧小跑。
前方人迹逐渐稀少起来,暗卫忙问:“王妃,可需让属下打晕他们?”
她用手遮住日光,见小路尽头,似是景元殿的一处小门,“不必了,从那里应该能进入景元殿。”
暗卫张了张口,欲阻拦,但想到顾宜宁的身份,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再不济,也有殿下护着。
王妃心善,定不愿他们欺负这群尽心尽力的府役。
思及此,他点了下头,“那就从小门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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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暗卫指引,他们轻而易举就穿过了黑漆漆的门洞。
只是刚一进去,就问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顾宜宁不小心撞到石墙,腰间的芙蓉水玉顿时掉在了墙根处的小水窝里,而后生出刺啦刺啦的声响,一块完整无损的宝玉被平平无奇的水涡腐蚀了一大半。
她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