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嗯。”
顾宜宁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将自己跟前的小盘子推给对方。
陆旌爱吃鱼不爱挑鱼刺的习惯她还是知道的,先前就挑好了一盘无刺鱼rou,关切道:“再不吃就凉了。”
男人短暂地愣了下,开始动筷,还不忘问她:“有什么事要本王帮忙?”
顾宜宁夹rou的手一顿,“我……我……”
看着对方一副“你说吧本王听着”的表情,她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
顾宜宁心平气和地问:“我没有事要帮忙,就不能帮殿下挑鱼刺了吗?”
陆旌淡淡地解释,“你以前是这样的。”
求着他帮忙的时候总是格外殷勤,端茶倒水无所不用其极。
一提起以前,顾宜宁就一下子蔫了,以前是她辜负了陆旌,有许多事都对不起他。
她没什么底气道:“这次是真的没有事情要殿下去办,也没放毒下药,殿下放心吃便是。”
陆旌用完最后一口,“真没有事情要办?”
“没有。”顾宜宁说得笃定。
过一会儿,她权衡利弊后又不好意思地开口,“但是殿下金口玉言,既然将话说出来了,我不说一件事就是不给殿下面子。”
陆旌微微扬眉,“何事?”
“现在是真的没有,”顾宜宁拨弄着上了色的指甲,“先攒一攒留到以后再用吧。”
陆旌似是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可攒的?”
她随便倒杯水沏个茶,就能驭得了他。
顾宜宁还未说话,就瞧见流云拿了个托盘过来,他躬身行礼:“殿下,这是左三小姐托属下送上来的。”
流云老老实实地将自己和左行芷的对话重复下来:“左三小姐说,早些时日见殿下腰身那里没有任何饰品,便挑选名贵的针线和布料,亲手缝制了个荷包想要赠予您。”
陆旌抬眼就是小姑娘一脸探究的意味。
他眉骨一跳,沉声吩咐:“送回去,以后一律不许收。”
流云:“是。”
“等一下。”顾宜宁拦住他,多看了那荷包两眼。
看完之后便放下心来,这荷包布料不如她的,丝线不如她的,针脚线条也不如她。
就连香味也没有她的好闻,顾宜宁又坐了下去。
小姑娘心思都放在脸上,半点没掩藏,半是委婉半是直接地问了出来:“殿下先前不佩戴我送的香囊,是不是专门空出位子,等着收其他漂亮姑娘的礼物呢?
陆旌从上二楼之后就等,等了半天没等到她说香囊的事,原来是在这等着。
第27章
如若今天来的是吴川, 旁人绣的荷包定然不会出现在眼前。
陆旌的视线在周寒和流云的方向一顿。两人便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四周皆是熙熙攘攘的饭客,唯有他们这一角显得格外安静。
顾宜宁用瓷勺搅着玉白小碗里的莲子粥, 发出叮当碰撞的响声,“殿下怎么不说话?”
陆旌淡扫她一眼:“你想听本王说什么?”
陆旌不依着她解释, 顾宜宁咬着下唇看了对方一眼,男人神色莫辨,无喜无怒, 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估摸着还是因为慕南屿那些话。
顾宜宁静瞥了眼角落里的流云,若不是因为流云, 还不知道慕南屿那厮竟然会暗算她。
“我知殿下心中对我有怨气,才不肯佩戴我亲手做的香囊,”她一边察言观色, 一边一五一十地说着自己的辛苦之处。
“我先派人去句洲谷,找谷长讨了块上好的长云锦绸和七彩棉线,用静泉寺的灵水清洗之后, 在佛前供了三天三夜才开始缝制。”
“还有上面那株兰花,是找寺里面善工笔的静觉大师画的, 我按着那幅画临摹了许多遍,才敢将图案绣上去。”
“香囊封口处的黄绳, 也是我亲手编的, 编法还是最费劲最Jing致的羽须编……”
顾宜宁说得口干舌燥, 陆旌的脸色仍是不见好转。
他甚至还好心地递来一杯果酿供她润口。
明知她说地辛苦。
但就是不给任何反应。
顾宜宁皱着眉脑气地看了他一会儿, 最后禁不住杯中甜汁的诱惑,低头轻抿了一口,清爽甜润,在酷暑时节刚好适合, 她仰头喝地连底都不剩。
对面的人又给她添上一杯。
顾宜宁双手捧过玉樽,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轻问:“殿下还是不信这是我亲手做的吗?我可是专门在香囊内侧缝了你的名字。”
陆旌掀眼看了她一瞬。
她神色淡然地指了指男人的腰身,“就在封口处,殿下一看便知。”
陆旌低头,拨动了下香囊内侧,只见云纹旁边,确有“陆旌”二字,两个小字工工整整,毫无棱角,他眼眸微动,终于不再冷着一副不近人情的脸了。
顾宜宁:“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