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是三月初六。
三月初一,英国公府将聘礼送了过来,比魏娆第一次嫁过去的聘礼只多不少。
寿安君、大周氏、王氏、表嫂宋氏、魏娆的大伯母郭氏都搬到了郡主府,替魏娆Cao持这几日的宴请,甭管魏娆身份多高,出嫁还是要娘家亲戚帮忙的,不过府里有魏公公率领宫人Cao持,几位长辈只需要帮忙待客便是。
寿安君娘几个过来那日,霍玦也来了,见了魏娆一面。
魏娆把他当亲哥,霍玦看着即将出嫁而且是嫁给同一人的表妹,只觉得庆幸,幸好表妹与陆濯和离的消息传到太原时他已经娶了宋氏,没了后悔的退路,否则他便要陷入是否退婚是否去追求表妹的挣扎之中,可表妹既然会再嫁陆濯,就说明那年和离时表妹心里也有陆濯的位置,纵使他来了,表妹同样不会接受他。
这一刻,霍玦面对魏娆时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没有遗憾,没有惋惜,只剩下对魏娆的祝福。
他不能留宿郡主府,临走前单独与母亲大周氏说了几句,妻子宋氏夜里畏寒,还劳母亲与表妹说一声,多给宋氏准备两床被子。
大周氏啧啧两声,没看出来儿子这么会疼媳妇。
魏娆得知后,笑着吩咐柳芽去安排。
到了初五的晚上,寿安君又来魏娆屋里了,坐好了便拿出一本小册子。
魏娆脸颊通红。
寿安君盯着她道:“看你这样,就知道那一年你跟守城还真是什么都没做过,想必之前送你的小册子早被你丢了?”
魏娆没丢,那种东西,她能往哪里丢?被谁看见都不好,自从帮完四夫人,魏娆就拿祖母、外祖母送的两本小册子压箱底去了。
“收着吧,反正我都拿来了,看不看随你。”该交待的老早以前就交待过了,寿安君塞了小册子给魏娆,这便走了。
魏娆叫碧桃、柳芽关灯,等两个丫鬟退下了,魏娆才偷偷点了一盏灯,躲在帷帐里面脸红心跳地仔细研习了一番。第一次出嫁,陆濯命都快没了,哪有力气圆房,所以魏娆才没看,这回不同了,她总该知道圆房到底是怎么回事。
英国公府,晚宴散了后,英国公也把陆濯叫到了书房。
宴席上陆濯喝了酒,那些武将们争先恐后地灌他,陆濯酒量再好,脸上也浮了红。
即将当新郎的年轻世子,周身都洋溢着一种血气方刚,与他平时的温润君子范儿大不相同。
英国公上下打量一眼孙子,哼道:“怎么,二次娶亲了,还打算做假夫妻吗?”
陆濯惭愧道:“不敢。”
因为他当年的糊涂,伤了魏娆不说,还劳烦家中长辈替他多Cao心了一次,实属不孝。
英国公料孙子也没有那么傻,新婚花烛夜啊,哪个年轻儿郎不盼?
“这个拿去,回房了一个人好好看看,省着明晚丢人。”英国公将提前准备好的小册子丢给了陆濯。
陆濯双手接住,看到封面上写着“房中术”三个字。
他俊脸微红,趁着夜色回了松月堂。
沐浴过后,阿贵也退下了,陆濯坐在床上,取出祖父送他的册子,如看兵书般面无表情地翻开第一页。
一共三十六张图,除了第一张陆濯仔细看了文字注解,其他的看过图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边关历练八年,陆濯听说一些荤话,但直到今晚,他才知道男女之间,竟然还能演变出这么多的花样。只是花样虽多,有些姿态实在过于大胆,便是他有心,魏娆未必愿意。
收好书,陆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一直到三更天才入睡。
第二日一大早,陆濯就起来了,穿衣打扮,上午晌午待客,下午到了吉时再去郡主府迎亲。
四年一过,今年他已经是二十四岁大龄,当年代他去迎亲魏娆的五弟陆澈都是十六岁的英挺少年了。
戚仲恺拿胳膊搂着陆澈的脖子,笑话陆濯道:“当年你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可可怜我们小五了,抱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大公鸡,那公鸡可不老实,小五怕它飞出去,一路上都紧紧抱着,别提多紧张了。”
陆澈用胳膊肘顶他,涨红脸道:“我才没紧张,要你胡说!”
老三陆淙、老四陆泽从边关回来了,见戚仲恺欺负弟弟,哥俩一起过来,分别拽着戚仲恺的一条胳膊,将尚且单薄的陆澈救了出来。
“二爷别总打趣我们大哥,您都二十五了,还没打算成家呢?”陆淙嘲笑道,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该不会还在惦记他们大嫂吧?
戚仲恺没惦记魏娆,对魏娆,他是能娶就一定要争取的,一旦魏娆说了亲,他这边也就断了念想,只是戚仲恺对他未来的妻子的美貌要求太高,偏偏他自己五大三粗的,与戚家门当户对的美貌闺秀看不上他,不美貌的戚仲恺看不上,至于女方家世太差的,平西侯夫人根本不会安排儿子去相看。
戚仲恺的婚事就这么耽误了下来。
提到这个,陆濯瞥了戚仲恺一眼。
戚仲恺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