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珍道:“你不知道吗,现在京城的人都好奇你与陆世子会不会重回于好呢,别人家里怎么样我不知道,光是我们侯府里面的丫鬟们就都喜欢议论此事,还有人打赌呢,况且近日来云雾山踏青的人那么多,当天就有人把消息带回京城了。”
魏娆明白了。
周慧珍酸溜溜的,幽幽地看着魏娆:“你真不打算嫁给陆世子了,还是在故意吊着他自抬身价?”
周慧珍看不懂魏娆。
韩辽输了陆濯那么多,年纪容貌家世,她都舍不得离开韩辽,若韩辽对她有陆濯对魏娆的一半深情,周慧珍就能心甘情愿忍韩辽的母亲与一堆孩子。可魏娆,怎么就舍得跟陆濯和离,舍得对陆濯爱答不理?
魏娆都快闻到周慧珍那边冒出来的酸气了,笑道:“管我怎么想呢,是他非要纠缠我,我可没有逼他追着我,表姐若是羡慕,那就快点跟韩辽和离吧,以表姐的美貌,只要表姐多等等,肯定也能遇到一个同样待你的人。”
周慧珍气得咬牙:“做何总是劝我和离?一个个的,就不能盼着我好吗?”
周慧珠小声嘀咕道:“嫁给那样的男人,能好才怪,姐姐当初若不嫁她,我们会盼着你和离?”
周慧珍生气了,茶都没喝便走了。
周慧珠怀疑地问魏娆:“咱们这样,真能管用吗?”
魏娆笑道:“怎么没用,先让表姐记住她有和离的退路,哪日韩辽彻底伤了她的心,表姐就会想到那条退路了。”不像有的妇人,明明被夫家欺负到底了,仍然忌惮这个忌惮那个,不敢提出和离。
可能被魏娆、周慧珠戏弄得多了,两人再拿和离说事,周慧珍也不气了,仍是每日都要跟着她们一起玩,表姐妹三个在闲庄里面放风筝、钓鱼、赏花、捉迷藏,关系竟比大家都是小姑娘的时候还要融洽。
这日清晨,魏娆练完剑法,突然想去跑跑马。
天亮的快,其实还很早,云雾镇那边的人家屋顶上还没有冒出炊烟。
魏娆换上马装,戴着面纱出门了。
一片清幽,魏娆纵马跑向云雾山,准备沿着山脚跑够了再回来。
谁料她刚跑到一个转角,一抹黑影突然出现在了余光中,魏娆偏头一看,看到了骑在飞墨背上的陆濯。
诧异过后,魏娆径自往前跑去。
马蹄声响,陆濯追了上来,魏娆虽然不想让他追上,可她的马不如陆濯,很快旁边就多了一人。
“好巧,我来这边跑马,郡主也来了。”陆濯笑着道。
魏娆火气上涌,他什么意思,觉得她是看见他跑过来了才追上来的?
“早知道你在这边,我才不会过来。”魏娆放慢速度,冷声道。
陆濯跟着她放慢。
魏娆勒马,瞪着他道:“你不是说回京城了,不打扰我的雅兴?”
陆濯将马头对准她,反问道:“从行宫出来时,郡主还说原谅我对伯父伯母的冒犯了,既然原谅了,为何却不肯与我复合?”
魏娆只觉得好笑:“冒犯我父母,你的确做足了补偿,可你对我的冒犯呢?更何况,就算我统统都原谅你了,那也不等于我会喜欢上你,冲喜是为了利益,二嫁我为何不嫁一个让我喜欢的人?”
陆濯目光认真地问:“如何才能让你喜欢?”
魏娆偏头:“与你无关,反正都不会是你。”
陆濯苦笑:“你看,郡主如此不待见我,我若不主动来见郡主,岂不是这辈子都无法得偿所愿?所以,与其被郡主遗忘,不如我多尝试几次,也许哪次就做对了,能讨得郡主几分欢心。”
魏娆抿唇,跟着讽刺道:“世子不是嫌我不够端庄吗?如今你口口声声要我重新嫁你,难道就不怕我举止失礼带坏你们陆家的家风,不怕我继续在野外更衣,继续与外男进出酒楼,不怕哪天我给世子戴绿帽,害你被人嘲笑绿王八?”
她嘴上讽刺着陆濯,眼里早已燃起了熊熊怒火。
陆濯忽然就明白,原来他当初讽刺或管束她的时候,她看似不在乎,看似转头就忘,其实都记在了心里。
那些话的确都是他说的,说出去便收不回来,陆濯无法否认,可他要解释。
“我知道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可我对你没有恶意,甚至很多时候,我是替你着想,你在外面更衣,被人看见了吃亏的是你,你与人进出酒楼,一旦被有心人发现传播出去,吃亏的仍然是你……”
“我又不是傻子,做事之前必然有过思量,那种深山老林能有什么人,跟表哥去旁听我也乔装了,谁能认出来,要你多管闲事?”
“你我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算多管闲事?”
“狗屁夫妻,别人不知道,你亲手签的契书,假夫妻而已,最多五年就结束了,要你管我?”
“我是签了契书,可契书是死的,人是活的。”陆濯逼近魏娆,直视她愤怒的眼睛道,“签契书的时候,我如何知道我会喜欢上你?我如何知道你一哭我便宁可被你砸伤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