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不知如何回答他。
她之于他是全然陌生的人,黎莘并不认为他会信任自己,若是将现代这事说出来,他恐怕会把自己当作一个疯婆子。
故而黎莘忍下了倾诉的欲望。
上回说将首饰落下,的确是与公子扯谎了,
她撑着地面慢慢起身,语气似有无奈,
实不相瞒,婢子近日来频频夜梦,梦中反复出现在这太一苑。
黎莘说的半真半假。
滕然不错眼的盯着她,虽是有几分不耐,却也没有打断她。
公子有所不知,少夫人嫁来前,婢子从未踏足这孔宅,这梦有蹊跷,婢子不敢与旁人多言,只得来此碰碰运气。
她说的诚恳,滕然听在耳中,揪不出她的错来。
但他无意多管闲事:
这回便作罢,往后莫再来扰人清净。
他说着就把火折子往她手中一放,撩开衣摆起身,竟是不想再搭理她,打算自行离去。
黎莘好不容易抓着和他说话的机会,哪能轻易放过?
她顾不上腰肢和脚踝的疼痛,强撑着墙壁站直了,一瘸一拐的追着他:
公子,公子且慢!
滕然离行的脚步微顿,蹙眉侧过脸来:
还有何事?
相比于现代的滕然,他通身的孤傲冷冽更让人难以接近,黎莘忍着痛走到他身后,嗓音颤颤:
恳求公子垂怜,能为婢子解惑,否则这日日梦魇,身子实难消受。
她轻松逼出两滴泪,盈盈shi润的美眸在闪烁的火星下愈见娇柔。
若是换了寻常男子,多少会生起一丝怜香惜玉之心。偏滕然这个不论到哪里都面硬心冷的,对她的美色攻势毫无反应。
消受不住又与我何干?
他嗤一声,漠然转身。
黎莘被噎,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她忿忿的想跺脚,却忘记自己早已受了外伤,一脚踏下去是钻心的疼。
她没崩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再度摔在地上。
眼见滕然的身影渐行渐远,马上要消失在她的视野中,黎莘憋着气一咬牙,伏在地上大吼一声:
滕然!
她就不信,这么叫都没反应,总该问一句她是如何知晓的名字吧?
这招果然好使,滕然晃了晃身子,停了下来。
黎莘咬着下唇,透过微光模糊的观察着他的动作。
他缓缓转过身。
青灰色的衣角掠过张扬茂盛的草坪,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她瞧着那双鞋履朝自己步步靠近,男人居高临下,Yin影下的神色莫名。
公
你在唤我?
还没等黎莘表演个示弱的戏码,滕然便率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语,
滕然是何人?
正想点头的黎莘:
哈?
她呆呆怔愣住了。
因黎莘没有及时回话,面前与滕然生的一般无二的男人开始发散性思维,自顾自的猜测起来:
你说你时常梦到此处,又依稀是与我相识的模样,那么你所唤的这人,想必就是梦中的我,是也不是?
方才还惜字如金的男人忽然吐了一长串出来,黎莘还有点不习惯。
她被动的点点头。
滕然见状,一转先前生人勿近的态度,轻一颌首道:
若真是如此,我想,我的确该管管你。
某亘:
来晚了来晚了~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