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罗是三人中最有消息的,她虽跟了个不受宠的姨娘,但在郝家私交众多,时常能探
听来一些黎莘和阿蕊接触不到的消息。
好比这回陪嫁来孔家,碧罗便从粗使婆子,厨房里的厨娘们,看大门的门房口中听到不少流言。
此时,她与黎莘阿蕊挤在一张榻上,悄声说起外间流传的孔家秘辛。
你们可知这宅子,大有由来呢。
碧罗刻意压低了嗓音,
早年间,这孔宅是前朝一大吏的府邸,听闻那大吏贪图金银,仗着圣前受宠,纵容手下党羽作jian犯科,无恶不作,惹的百姓怨声载道。
她说的认真,黎莘与阿蕊也听的全神贯注。
后来始皇起义,将这大吏府邸上下百余人尽数斩首,听说都没拖到菜市口,就在府中统统杀了,淌出来的人血染红了护城河,三天三夜都不见干。
自那之后,时常有住在附近的百姓夜间听闻人声啼哭,嘶吼饶命,更有几家小儿高烧不断,将将治好,便像丢了魂似的痴痴傻傻。
长此以往,周围走的走,搬的搬,这里几乎成了一片荒宅。
阿蕊听的害怕,忍不住伸手抱住了黎莘的胳膊,颤着嗓问道:
后来呢?
碧罗意味深长一笑,一双眼幽幽的扫视屋内一圈:
后来呀当今圣上继位,请了太一观的观主前来,超度七七四十九天,送孤魂野鬼入往生路。那些个怪事渐渐不再发生,才有了后来的孔宅。
碧罗倒很有几分说书的潜质,把阿蕊的情绪点把控的极好,若不是青天白日又有人相陪,恐怕阿蕊早被她唬的面色苍白了。
黎莘听了,却并不心慌。
她想起坐落在宅院边角的太一苑,以及苑中孤高冷僻的滕然,不禁联想起他和孔家的关系。
身前的碧罗如能窥人心声,她才将将想到这个,碧罗就说起了孔宅中的异客。
你们可知,此处尚有太一观的道长坐镇?
碧罗说的兴起,还顺手把床幔给拉上,将三人笼罩在淡淡的Yin影中,
这事儿呀,还是我听一位年长的嬷嬷说的。她早年间随夫人来过孔家,听闻孔家有一小苑,是专供那太一观使的。
碧罗说的双眸晶亮,像极了黎莘在现代那些八卦的同事们。
她自然而然的接上话茬,好奇道:
孔家也并非皇亲国戚,为何能请来太一观的道长久居不离?
碧罗被她问住了。
她挠着脑袋想了想,一时也无法解释:
这些嬷嬷就不曾说起了,大抵是圣上的面子,太一观不好驳?
碧罗毕竟只是个常年关在宅中的小丫鬟,她能获得信息的渠道都来源于他人,并非亲眼所见,故而半真半假,不可尽信。
但黎莘,是亲眼见到那太一苑的。
此刻再回想起那个滕然的装扮,宽衣大袖,衣袂迎风,虽半散着发略显不羁,确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以及,他一眼就瞧出陈嬷嬷给的香囊有古怪。
黎莘心中多少信了几分。
或许,应该这时代的滕然,就是个道士?
某亘:道士然哥噗呲。今天还有一更,啾咪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