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暗卫正在处理尸体,看到贺斓也没多说什么,继续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陈飞和宁宇随后过来,几人清理出来一个干净的地方,把已经灭了的火堆重新点燃,围着火堆休息。
贺斓拿着一个较粗的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火堆边的柴火,显得漫不经心。
看出她情绪低落,宁宇往她身边靠了靠,却也只是近了一掌的距离。他张了张嘴,想安慰些什么,又不知怎么说,只得悻悻作罢。
陈飞倒没他那般顾忌,他见不得贺斓这垂头丧气的模样,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贱兮兮道:“还说你绝对不会看错,怎么,还不是看错了?”
贺斓横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看来你这眼力,还得再练练啊。”陈飞犹如没看到她的嫌弃,语气懒懒道。
“还说我!”贺斓还是没忍住,毫不留情地用手肘捅他,“谁知道假的也做的这么到位。”
“这倒是,”陈飞才不挨她这一揍,闪腰躲过,“既然知道是他们装的太像,你就别怨自己了,嗯?”
他的态度一瞬间变得温柔,贺斓不自在地抖了抖,连忙离他远了些。
陈飞一时气笑了,自己好心安慰她,她还嫌弃。
没多久,明风让人押着假柏青过来,看假柏青瘫软成一滩泥,几人也能猜到他先前经历了些什么。
明风和暗卫们低声交待了几句,向贺斓几人走过来。
“招出什么有用的没有?”贺斓有些期待地问。
明风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因为与柏青长得像,便被他们抓起来,好吃好喝地供着,从来没在人前出现过。这是他第一个任务,就是假扮柏青,混淆视听。”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打听到柏青的下落,贺斓情绪又低落下来。
“对不起,没帮到你们,还让你们白跑一趟。”
“其实也不算是毫无用处……”明风不太会安慰人,语气都有些迟疑,“也算是诛杀了疾风教的势力。”
看着周围已经被暗卫们清理干净,只是夜风中的血腥味却依旧浓烈。
明风继续道:“这些人中,有两个是亡命之徒,身上背了不少人命,也算是为民除害。”
贺斓原本也不是伤春悲秋之人,虽然知道他这么说也是不想自己太过内疚,却也释然了些。不管是不是真的柏青,这些人确实也都是疾风教的爪牙,杀了他们也算是削弱了疾风教的势力。毕竟对于任何一个势力来说,没了这几个高手都算是不小的损失。
毕竟经过一场厮杀,明风及其带来的暗卫便修整了几个时辰,天没亮时便返回京城。
这次明风没说留下来,他来时没收到王爷这个命令,想必王爷明白不管他怎么说,贺姑娘都不会同意他留下。
……
等到天亮,贺斓几人便也不再继续往前走,而是按原路返回去寻林荣。
林荣和贺平虽然没和他们一起跟踪那些人,速度却也不慢,寻着贺斓留下来的记号走,每经过一个记号还不忘清除掉。
双方经过半日的时间便相遇,互道了这几日的情况之后又继续南下。
他们还按先前的速度,也不特意赶路,路遇不平时,仍会出手相助。也曾抓过小贼,也曾揭过官府的通缉令。
就这样走走停停,走至淮水时,已是深冬。
几人便决定暂时待在淮北,等过完年开春时再继续走。
期间他们把一路听到的消息传回京城,也收到过秦桑的回信。贺斓问过秦桑柏青有没有找到,秦桑的回信里只让她不用担心此事,等开春便回扬州。
这是贺斓有记忆以来,过得最暖和的一个冬天。灵州地处北方,天气寒冷。而他们现在已经临近江南,天气比较温和。
出了上元节,几人便过淮水,向扬州出发。
行了近一个月,将将进入扬州地界,他们便再次收到周静的来信。
周静在信中说,她与杨奇已经离开蜀地来江南。而周静眼下大着肚子,若不是必须,他们二人又怎会冒这个风险行路?
周静在信中说的分明,川陕一带最近不怎么太平,疑似有人煽动起义。
同一日,他们听到四川有人率众起义的消息。
虽然扬州离川蜀有一段距离,但是他们也能感觉出民众的恐慌,尤其是经过那段乱世的上了些年岁的人。于他们而言,乱世纷争犹如噩梦。
“你们听说了吗?”也有些胆大的人议论纷纷,“这次起义是为了那位南阳郡王。”
“南阳郡王?”有些老百姓对统治者的争斗不了解,“南阳郡王是谁?”
“太|祖皇帝的孙子!”有人拍着他的肩膀,一脸鄙夷,“这你都不知道?”
“太|祖皇帝我知道啊。”那人一脸迷茫,“但他孙子是谁?为什么因为他打仗?”
有人捋着胡须,一脸的高深莫测。
“听说啊,那些起义军是为南阳郡王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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